柳玉茹无论从情感上还是从理智上都不相信冯小冠会干出伤天害理的事，除非有证据证明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比如霍冰的话能推翻他那天的陈述，柳玉茹就有理由怀疑他，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当然有可能作恶。

但柳玉茹多么不希望有那样的证据啊。

她吁了一口气，想到放学的时间到了，可她忘了刚才发信息时约定的碰头地点，柳玉茹感到自己这一段常常丢东忘西，不知是不是因为注意力过分集中到卓然案上的缘故。

她掏出手机正要查看已发信息，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眼前，司机摇下窗玻璃对迎面走来的一对五六十岁的夫妇打招呼道：&ldo;李老师邱老师要出去?我送你们吧?&rdo;夫妇俩笑呵呵地说：&ldo;小康回来了?不用不用，我们只是散散步。

你回吧，回吧。

&rdo;司机挥挥手彬彬有礼地说：&ldo;二老慢走。

&rdo;就摇上车窗玻璃向校园内驶去。

柳玉茹觉得这个司机有点面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就听那个老太太赞赏道：&ldo;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礼貌谦和，才华横溢，这小康前途不可限量啊。

&rdo;老头儿说：&ldo;确实是难得的人才，年纪轻轻提了处级，还是经济学家，后生可畏呀。

&rdo;老太太说：&ldo;你看小康那字写的，龙飞凤舞，遒劲洒脱，可惜我怎么练都狂不起来。

&rdo;老头说：&ldo;你那叫东施效颦，你开头练的根本就不是草书。

&rdo;俩人说着走远了。

柳玉茹愣了一会儿神，心想，刚才开奥迪车的人和自己年龄相仿，本以为他是个司机呢，原来已经是处级领导，还是经济学家，高校确实是藏龙卧虎的地方。

她看看手机上储存的信息，正想向假山走去，却见陶竟男远远地向她跑来，脸蛋跑得红扑扑的，一到跟前叫了声&ldo;姐&rdo;，就从背后搂住了柳玉茹的脖子。

柳玉茹握住她的手问：&ldo;霍冰呢?&rdo;

陶竟男说：&ldo;班主任拦着她问话呢，估计又为给利利补课的事，这黄老师也太死板了，不知道她爱人和她在一起是怎么忍受的。

&rdo;

柳玉茹说：&ldo;背地说人可不好啊，况且还是自己的老师!&rdo;

陶竟男说：&ldo;姐，你不知道她古板到什么程度，太难接近了，可她先生却十分亲和，你见了也会说他们不像夫妻。

&rdo;

柳玉茹说：&ldo;你懂什么?像不像夫妻不能从外表判断，也不能由外人判断。

&rdo;

陶竟男点点头说：&ldo;那倒是。

&rdo;

柳玉茹说：&ldo;竟男，我真的怀上了，今天已经开始休假，但我休假不是为了休息，我要用我的方式把所有线索铺开查一遍。

待会儿霍冰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吃完饭你借故躲开一会儿，我想和霍冰谈谈。

好吗?&rdo;

看得出陶竟男很激动，她转到柳玉茹对面望着她说：&ldo;姐，恭喜你做妈妈!希望你千万保重。

&rdo;

柳玉茹点点头，她看见霍冰正飞快地跑过来，到了跟前，叫了声&ldo;大姐&rdo;，就不知道说什么了，霍冰在柳玉茹跟前还是拘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