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砂眼角余光晃到旁边人脸上，金莉自己虽也挂彩，但甘砂狼狈的样子仍叫她幸灾乐祸。

甘砂拿金莉撒气，踢她小腿一脚，恶狠狠骂：&ldo;一会有你好受！

&rdo;

车内血腥味甚重，游征开了对角线的车窗通风。

车子驶近进出城的交通要塞，这个时间点三岔路口前竟然塞起车，远远似乎看到红蓝交替的灯光。

aj轻讶出声，甘砂闻声前望，是警察设卡没跑了，不知是查什么。

车速降下，直至停止，游征低声骂了一句，&ldo;老子最讨厌警察了。

&rdo;

甘砂说不出的恼火，分不清因为字面意思，还是担心游征遇上麻烦。

&ldo;让你好好在家呆着不听！

&rdo;

甘砂的火气也助长了游征的烦躁，边解安全带边说：&ldo;现在骂什么都没用了姐。

‐‐aj，换个位。

&rdo;口罩后的声音让人听出窒息的低落。

aj配合地解安全带，只见游征扒着车顶和后视镜，将身体从座位上最大程度地提起来，腹部往挡风玻璃方向收。

aj身材相对瘦削，灵活地钻进游征与座位间的缝隙里，再搭把手把游征托往副驾座。

默契让作案时间压缩到短短十秒，在这须臾里，甘砂也从药箱抽出一只医用口罩，给金莉戴上，完整挡去封口胶痕迹，最后掀开眼罩。

甘砂艰难地把她脑袋勾到自己左肩，被扮作依人小鸟的口罩金莉看上去像又一名虚弱病人。

&ldo;敢乱出声你就死定了。

&rdo;

aj重新发动车子，缀着前车尾巴，龟速移动。

警灯越来越近，红蓝两道光几乎能扫到脸上。

aj探头出窗张望，片刻后回来报信，稍稍松一口气：&ldo;是查酒驾。

&rdo;

游征耷拉脑袋，一副重症病人垂头丧气。

前车顺利通过，一名穿荧光马甲交警挥停他们。

整辆车空气似乎随着车速下降而压缩至窒息程度，除金莉以外三人屏气凝神。

另一名交警欠身凑上前，朝aj伸出测试仪，用公式化平板的语气说：&ldo;吹口气。

&rdo;

aj深深吸气，嘬嘴夸张地吐出长长一口，谦恭地问：&ldo;可以吗？&rdo;

滴滴长鸣后，交警看着测试仪绿光显示屏，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

&ldo;谢谢啊。

&rdo;aj略略点头抬手，扶回方向盘准备前行。

就在此时，前头挥停车辆的交警走过来，&ldo;哎，等等‐‐&rdo;

咚咚咚，所有人心跳似乎叠加到一块，在耳膜上共振。

&ldo;……嗯？&rdo;aj虚弱地飘出一个音，强装无辜望着他们，两手死抓方向盘像当做救命稻草。

&ldo;淡定。

&rdo;游征低声给他鼓劲，仍然盯着自己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