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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晚星又局促起来,少年的手搭在腿上,那湿印还在往上蔓延。
少年的手苍白到近乎透明,指骨细瘦,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戚晚星张了张口,又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水痕最终染上了少年的指尖,可那只手仍旧未动。
少年什么都没说,没有嫌弃,没有厌恶,只是淡淡地问:“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小小的溪河县路程短暂,戚晚星被送到了家门口,李晓莲打着伞站在门口不停转圈,看到戚晚星从车上下来,疾步上前紧紧攥住他的手臂。
戚晚星被李晓莲拉扯着往回走,脚步踉跄间,他鼓起勇气回头大声喊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车门关上,车窗降落下来,少年看过来,漆黑的双眸似映不进丝毫光彩,他说:“苏眠夏。”
苏眠夏,三个字穿过雨帘,轻飘又沉重地砸进戚晚星耳中,又落入戚晚星的心口。
戚晚星没盖被子,蜷缩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到天色大亮。
窗帘没有关严,阳光从缝隙中照进来,落在戚晚星紧闭的双眼上。
他从梦中清醒过来,却没有睁眼,只是紧紧抱住了自己。
泪水顺着眼角一颗颗滑落,戚晚星咬住嘴唇,指尖紧紧掐着自己,最终仍是忍不住,一声声呜咽顺着唇缝挤了出来。
“苏眠夏……苏眠夏……”
舒柏沉的,彻底击碎了戚晚星持续了近两年岌岌可危的幻想。
苏眠夏死了,死在夏天,死在了他的18岁。
巧合戚晚星又跟辛辣请了几天假,他白天照常上课,没课就回到出租屋整日、整日地睡觉,经常一天过去了才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吃。
卢子青和谢思悠很快察觉到了戚晚星的异常,只是两人什么都没问。
他们认识戚晚星快两年,这两年戚晚星出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
一开始他们也会询问,又什么都问不出来。
每次询问时,戚晚星总会笑容灿烂地对他们说没事,久而久之他们就不问了,只是尽量不在这期间打扰到他。
上课铃声响起的前一分钟,戚晚星如幽魂般飘进教室,在卢子青的招呼下走过去,坐在了两人旁边。
他眼底的青黑色并没有因为这几天没去辛辣打工而减轻,反而更重了,他明明花了大量的时间睡觉,却睡不踏实,梦梦醒醒的没有深度睡眠。
卢子青递给戚晚星一杯粥,戚晚星愣了一下,脸上下意识地挂起笑容,转头冲卢子青道谢。
“谢谢,麻烦你了。”
他明明是笑着的,眼睛却像哭一样。
卢子青微微皱眉,叹了口气。
谢思悠想了想,把校论坛上关于舒柏沉和诺尔的帖子打开递给戚晚星看,企图让戚晚星提精神。
“晚星,你之前不是跟我打听他们吗?这几天校论坛上多了不少关于他们的帖子,你看看……”
戚晚星低头咬着吸管,在谢思悠递过来手机时,瞥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表现得兴趣缺缺。
谢思悠见此,只好作罢。
戚晚星感受到了两个人的关心,笑容更大了几分,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语气轻松地对两人说:“我没事啊,你们别多想了,我这几天没去打工,精神好得很!”
他为了表现自己话里的真实性,还伸手做出个举铁的姿势。
卢子青按下他的手臂:“好了好了,快喝粥吧,我还带了几个包子,你吃不吃?”
戚晚星摇了摇头,他胃口不好,其实连粥都不太想喝。
下课后,卢子青和谢思悠有事走向了另一边,戚晚星自己跟着人群挤出教学楼。
卢子青和谢思悠不在,戚晚星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低着头,整个人又瘦了几分,轻飘飘地穿过人群,连走过他身旁的舒柏沉都没有看到。
自上次辛辣分别,戚晚星这几天没再去过计算机系的课堂,连诺尔的微信都没有回。
只要他不关注不打听,舒柏沉这个人就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