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了，留太长不方便。”

霍明盛的手轻抚着枕头上如绸缎般柔滑的发丝，像是摸着什么珍宝，“帮你稍微剪短一些好不好？”

余锦耀唇瓣抿着，好一会儿都没出声。

就在霍明盛以为他已经睡过去时，耳边才缓缓传来他的声音，“你会剪吗？”

“应该会。”

霍明盛没剪过，不过像余锦耀这种不需要做发型，只是简单剪短的话，难度应该并不大。

余锦耀背对着他哼了一声，“要是剪残了，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也就是他同意了。

霍明盛埋进他颈肩处，轻轻嗅他的味道，嘴角勾了勾，“好。”

有我就够了是吗？翌日，余锦耀浑身略带绷紧的坐在镜子前，耳边响着剪刀细微的‘咔嚓’声。

原以为他会像很久之前尝试剪头发那样，因为忍受不了心底升起的焦躁恐惧，直接甩掉理发围布走人。

但实际并没有，余锦耀对他的容忍度高的离谱，眼看着头发一小撮一小撮往地上掉，除了控制不住有些紧张以外，他并没有升起那阵惶恐。

霍明盛拿着剪刀，坐在稍矮一点的凳子上，微弯着腰，黑眸专注的看着他的头发，那模样，还挺有发型师那味。

“这个长度可以吗？”

余锦耀左右动了动脑袋，仔细观察了一下，接着怀疑的凝起眉头，“你真的有剪吗？”

霍明盛认认真真举起一小撮头发给他看，目光真诚，“剪了。”

余锦耀，“……”

他在这僵坐了十五分钟，他才剪了指甲盖这么长。

这跟没剪有什么区别？！

“剪刀给我。”

余锦耀将手从围布里伸出来。

霍明盛乖乖把工具上交，然后他就看到余锦耀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在自己肩膀下一点的位置给头发来了一刀。

霍明盛瞳孔微缩了一下，伸手去接住没了束缚往下坠的头发。

余锦耀动作十分利落熟练，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是自己剪的。

随着咔咔咔几下，快及腰的长发变得只剩过肩的长度。

余锦耀把剪刀递回给他，“再修修就行了。”

他是半点不心疼，霍明盛把剪刀拿回来，看着短了一大截的头发，心里多少有些触动。

“等到冬天就能长回来了。”

余锦耀看穿了他的情绪，轻声安抚了一句。

“嗯。”

霍明盛应了一声，把围布解开，将碎发抖落，“我帮你洗。”

余锦耀没意见，率先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