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寒乖巧点头，充当了人形支架，只是胸口与这人的心脏相贴，他无比清晰地听到对方心脏在缓慢跳动，慢慢的，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跳也慢了下来。

&ldo;我记得你之前说了什么?告别?&rdo;沈怀君如同小猫儿般靠在他肩头，闭着眼睛随意道。

墨砚寒迷迷糊糊地讲出心里话：&ldo;我不想在山上呆着。

&rdo;

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沈怀君倒也不恼，轻笑：&ldo;可是厌倦去学功法?&rdo;

墨砚寒犹豫地嗯了一声：&ldo;你病重，我便留下，可以帮你换药、撑着身子，但不准逼我学功法，也不准劝我。

&rdo;

小鬼主已经很讲道理，不能讨价还价。

哪料沈怀君叹了口气。

&ldo;砚寒，我少年时也极爱去外边玩闹，有时逃课去，被师尊用戒尺抽得双手通红。

&rdo;他道：&ldo;可清心咒，你不得不学，你，已经被鬼主的气息扰乱了心神。

&rdo;

墨砚寒皱起了眉头，哈，鬼主气息扰乱了心神?仿佛他鬼主是世间第一恶人，连气息都能杀人致命。

&ldo;你先是性子嗜血，想把柳斋炖了，又自称本座砚寒，你已经被同化，却还不自知。

&rdo;沈怀君叹气。

墨砚寒侧过头，神使鬼差地扭头问：&ldo;若我就是鬼主呢?&rdo;

沈怀君满是愁绪的脸上竟浮出一丝有趣的笑意。

&ldo;我可是鬼主的死对头呢，你，是不是要把我吃了呀?&rdo;

墨砚寒怔了怔，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下移动，肌肤莹白，怕是他的尖牙刚放上便能戳破吧。

小鬼主闭上嘴，不再说话。

很快，沈怀君累了，躺下休息，墨砚寒去燃起檀香，轻手轻脚地退回主卧，回到自己房间。

波舍在小心翼翼地将白瓷罐叼回茶桌，看到墨砚寒回来还特心虚。

&ldo;主人，我没有揣测你心思的意思，也不是觉得您会留在清霄门，我纯粹是出于对白瓷罐罐的保护!&rdo;波舍急急地解释着。

墨砚寒却没理他，自顾自走到书桌前，想了想后，铺开纸张，提笔写字。

波舍好奇地颠着小爪子，飞到案前一瞧，差点惊歪了身子，这小鬼主正在写清心咒语!

&ldo;等等主人，属下没反应过来，您确定要跟随沈仙君学清心咒么?&rdo;

之前主人不是还喊着屈辱之类的词，怎地今日忽然转了性子?

可墨砚寒拿墨笔支头，认真思索一番后道：&ldo;也不算跟随他学习吧，清心咒是鬼域没有的东西啊。

&rdo;

&ldo;本座这叫偷师，不懂别瞎说!&rdo;

清霄大殿内，白笙侧躺在床，含笑着望向高灵曜。

&ldo;徒儿想着沈师叔身体弱，昨日就先去代表师尊看望。

&rdo;高灵曜解释道，随即送上瓶瓶罐罐，皆是上品灵药。

白笙满脸慈爱摆摆手：&ldo;一点小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