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一片混乱，齐厦听着心坎里掖着疼，掰开贺骁的手，小声说：&ldo;我过去，你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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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贺骁像是看穿他心思似的，攥住他的手腕，不容分说道：&ldo;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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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贺骁利落地起身，大步跨到跟人推搡的齐父面前，替着齐厦再次跪下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贺骁在国外长大，在亲子关系上大小散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父权，可是为了齐厦，他愿意这样跪一次，甚至不带着齐厦，只是他自己。

他这一跪心甘情愿，他面前的人给齐厦生命，抚养齐厦长大成人。

贺骁只是跪着，没有说话，双膝落地，高大的身板就直直挺在那宛如一尊石像，一屋子的人都愣了。

齐父本来就顾忌有孕妇在不敢太鲁莽，这会儿目光落到贺骁身上，手脚都顿住。

他眼神闪了闪，但也没直接叫贺骁起来，而是跺一下脚，没好气地说：&ldo;四旧除了多少年了，你们一言不合就下跪，这是要干什么？&rdo;

说完转身气哼哼地往房间去了。

齐厦父母留下来，有人松了一口气，但绝不包括贺骁和齐厦。

齐父这一进房间就不肯见人，热别是齐厦自己。

齐厦就算意识再坚定，还是觉着心坎上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又一次敲门被父亲骂走，他魂不守舍地走出走廊，对贺骁摇摇头。

齐厦房间，他们并排坐在床边，齐厦头靠着贺骁的肩膀，想到刚才那一跪，握住贺骁的手，想说点你什么，又说不出来。

贺骁伸手按住他的头揉了揉，安抚道：&ldo;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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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安慰连他自己都觉着空洞，他这位准岳父富贵不能y威武不能屈，贺骁其实从心里头是敬佩齐父刚直不阿的，但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要是一直坚持反对，他除了磨时间，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可长久的僵持会让齐厦多难受？

只是想着齐厦难受贺骁就觉着心疼，贺骁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贺骁这辈子手上人命无数，在他的自己势力范围内也算是翻手成云，从来没有尝试过眼前这种等着宣判似的无力掌控的感觉，总有些人是他不能简单粗暴对待的。

齐父到晚上都没出来，晚饭是齐母给他端进屋的，但仍是原样端出来。

入夜，虽然在父母眼皮底下睡在贺骁房间不好，但齐厦还是近乎执着地走进去了，他也需要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贺骁在他身边躺下，默默抱住他，齐厦躺了一会儿，开始脱睡衣，上衣脱掉，光着上半身在贺骁怀里翻身对着他，&ldo;我们做吧，今天就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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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厦的语气是他从未有过的决绝，贺骁呼吸猛地一滞，把齐厦紧紧抱住，制住他在自己身上四处作乱的手，&ldo;不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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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厦有些难过地说：&ldo;你不想要吗？&rdo;

贺骁嘴唇匆忙地吻他的头顶，声音沙哑地说：&ldo;我想要得都快疯了，但不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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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是今天晚上？贺骁不确认他会做到什么程度，可是他们彻底拥有彼此的第一夜，他总希望齐厦是愉悦的、幸福的，而不是带着一腔孤勇甚至还有绝望。

他的宝贝经历过他不能想象的苦难，贺骁希望以后自己给他的每一夜都美好。

齐厦清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光浮动。

贺骁亲吻他的嘴唇：&ldo;我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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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厦安静伏在贺骁怀里没再说话，他们就这样依偎着度过了整个夜晚。

次日清晨，齐父终于从房间出来，他在走廊碰见的第一个人是女助理。

女助理笑呵呵地跟老人家招呼，齐父想到什么，叫住她问：&ldo;小常，你到齐厦跟前工作几年了？&rdo;

女助理眼珠子一转，&ldo;四五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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