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老嬷嬷今天遇见的是楚瑾瑾。

还有从不按常理出牌的柳氏。

不等楚瑾瑾说话，柳氏先一步开口，她睁大眼睛，表情无比认真：“女儿，我忽然想起个事，咱们走吧。”

楚瑾瑾毫不犹豫点头：“好的，女儿遵命。”

王姑姑：“.......”

这是搞的哪出？眼见两人转身真要走，她愣了好一会才低低道：“你，你们要去哪里？”

她问了句废话。

她急的不行，继续威胁：“太后召见，竟然难道敢抗旨不成？”

“民女当然不敢，但是皇上刚才口谕，有要事相商，等完事我再来拜见太后她老人家。”

皇上当然没说，但楚瑾瑾确定，肯定会帮着隐瞒。

这还没到地呢，一个老奴才就这态度。

摆明着要为难。

楚瑾瑾撇她一眼，淡淡道：“顺便问问皇上，怎么一个奴才也敢如此猖狂，我远去北方勘察灾情，差点回不来，怎么也算立了点功。”

王姑姑：“.......”

作为宫里的老人，她瞬间明白会发生什么。

皇上不敢怎么着太后，但对她就无所谓了，如果真发怒，太后也保不住她。

王姑姑能屈能伸，咬咬牙跪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奴婢该死，请柳夫人息怒。”

这一巴掌响亮极了。

柳氏咧咧嘴：“疼不？”

王姑姑：“......”

柳氏叹口气：“哎，你五十多了吧，一把年纪这样，也不容易啊。”

王姑姑：“.......”

为啥听起来像真的关心？柳氏就这样，同情说来就来，不分立场不分场合，她重新把荷包塞过去：“拿着，起来带路吧，下次不要这样狗眼看人低，最容易被打脸的知道不。”

王姑姑杀人的心都有。

她只不过拒绝收礼而已。

她暗暗瞄了眼仿佛啥也没发生的娘俩，如赵公公一样，忽然明白皇上为啥那么做了。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御书房内。

萧淮表情淡淡：“徐文达，何事急着见朕。”

人这一生，或许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当陷入某种绝境，没什么不能做的。

之前的徐文达想的很简单，娶了王若云，王家肯定会帮扶，能谋个不错的官职，再想办法求得楚瑾瑾的原谅。

但现在啥也不想了。

只想着家人平平安安。

楚瑾瑾拒绝帮助，等于把他推入绝境，他想到了皇上。

他如今唯一能被利用的价值，大概就是了解楚瑾瑾了。

“小的昨晚去找楚小姐了。”

夜会皇上喜欢的女人，大于等于死罪，徐文达有种背水一战的悲壮感，他实话实说，从为何找再到楚瑾瑾说的话，一字不落说了个清清楚楚。

气氛安静的能清晰听到萧淮端起茶盅的声音。

好一会，他轻声道：“你也真算个人才。”

徐文达如何听不出话里的讽刺，但更重要的是，他赌对了，他重重磕个头：“小的愿为皇上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