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弱声回道：&ldo;玉格儿他们做了炸牛乳卖，生意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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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氏呵笑一声，&ldo;卖个小吃食一个月就能挣十两银子了?真这样，岂不是人人都去做买卖了?你也真是的，玉格是小孩子，不懂事，你这么大了也不懂事?就由着他胡闹?&rdo;

大陈氏怒其不争，又跟着担心起来，&ldo;你说说你们这事，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倒是想帮你，可那是十两银子!往常还好，虽然拿不出十两银子，可一两二两的，我想想办法，还是成的，可如今，唉，我们家明途大了，眼瞧着就要谋差事，明文要读书，佳玉是要选秀的，教养上也是万万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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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氏表示了半天的忧心，又说了半天自家的为难，再指着金姐儿和银姐儿骂了一通，&ldo;我说你也真是好性儿，还留着那两个丧门星做什么?要是我，提脚就把她们撵出去，两个祸殃子!&rdo;

大陈氏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最后塞给陈氏两百文钱，陈氏忙推回去，&ldo;不用，家里还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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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氏道：&ldo;和我客气什么?唉，不是借你的，是送你的，你们家这情况，我也不指望你还，只是多了我也帮不了，只有这一点儿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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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胸口闷闷，推拒不过，只能怏怏的收下。

大陈氏没留下吃午饭，说完话就走了，午时刚过，大哥陈庆也上门来问情况。

&ldo;多尔济没在家?&rdo;

&ldo;他和二弟出去应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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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眉头紧皱，&ldo;听说你们家又欠了印子钱?昨儿都上门了?不是说这个月就能还清了吗?怎么又欠了债?&rdo;

陈氏细细解释了金姐儿姐妹的事，陈庆听罢摇头，&ldo;当初我就说这家不是个好的，二弟偏说这家好，你瞧瞧如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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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摇头叹气半晌，指点着陈氏分析了一通这条条路都不乐观的后果。

&ldo;这钱没法还，根本还不上，你们怎么就敢应?可不还吧，你们哪个能挨下这鞭子?逃吧，你们这样的，能逃到哪儿去?只怕半路上就能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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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一声跟着一声叹气，最后只摇头后悔道：&ldo;我就说，当初就不该嫁到这家来，你二弟只看这家是满人，只看这多尔济性子好，就把你说到这家，你看如今!唉，我就说，这家不好，可惜你和爹还有二弟，一个都不听我的，你看看如今!&rdo;

说完话，陈庆给陈氏留下三百文钱，也说不用还。

陈氏送了陈庆到门口，偶尔视线碰上外头瞥来的目光，就像被火燎般收回视线，只觉得面皮刺痛，浑身不自在，她明明站在自家院门口，却像是赤裸着站在大街上，变成一条任人指点议论的可怜虫。

送走陈庆，关上门，陈氏低着头，闷不吭声的回道房间，手里拿着白得的五百文钱，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又过了一会，大姐夫家来人了，陈氏愣了愣，猛地坐起身，眼底满是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