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雪卿猜测，公孙策等人之前劝说时，大多说的是&ldo;恩情和忠义之间，应该选择后者&rdo;之类的话。

这样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却并不能真正触及人的内心。

而牛雪卿的话，便似乎句句戳在李杲的心上。

李杲觉得，自己背叛忠义维护的人，不过是个利用自己的恶人。

见李杲有些动摇，牛雪卿忙跟着道：&ldo;你或许觉得，若是作证，便是恩将仇报。

可是，难道大宋天子对你就没有恩吗？若没有大宋天子，何来太平盛世，你如何能平安长大，又哪儿来的机会在此犹豫不决？若你不作证，难道不是对大宋天子恩将仇报？&rdo;

李杲觉得很晕，又似乎很有道理。

牛雪卿将复杂的事情说成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选择，同样是恩将仇报，是选择站在忠义的一边举证，还是为了一个利用自己的人出卖自己的良心，答案显而易见。

一旁的展昭见牛雪卿能够把如此艰难的抉择变得如此简单，又能如此直击人心，不禁佩服。

他原以为，牛雪卿不过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却不想她还有这样一面。

&ldo;……我……我作证便是。

&rdo;

牛雪卿高兴地看一眼展昭，展昭眼里有些赞叹，看得她有点害羞地傻笑起来。

有了人证，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明了了。

到王府捉了人，待王爷认罪画押，便可以押回开封了。

至于公孙舞和牛雪卿，便可以收拾收拾行李，到街市上逛逛，等着起程回开封了。

舒州比不上开封，但小摊子也不少。

牛雪卿和公孙舞在街上逛着，倒也十分开心。

逛到成衣店，公孙舞拉着牛雪卿进去，看到一件上袄，绿色作底，上面绣着白色山茶，看起来十分秀气。

&ldo;你喜欢啊？&rdo;看着牛雪卿盯着那件上袄目不转睛，公孙舞笑着问。

&ldo;算了，还是不要乱花银子了。

&rdo;

&ldo;可是你不是只有两件冬袄吗？也是应该再添一件的啊。

&rdo;

&ldo;……银子还是能省就省吧。

&rdo;

&ldo;雪卿，你家中条件，是不是不大好啊？我看你平日十分节俭，是还要贴补家里吗？&rdo;

&ldo;啊，不是。

我……我原是幽州人，因为一次意外和家里人失散了，便再没有联系。

我之所以省吃俭用，是因为来开封的盘缠是我当了东西所得，我是要尽快赎出来的。

&rdo;

听牛雪卿说到自己的家庭，公孙舞忙道歉：&ldo;抱歉，我不知道。

&rdo;

&ldo;没关系，我相信他们正生活得很好。

我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还有把他们放在心里。

&rdo;牛雪卿看看天空，她相信，爸爸妈妈一定能在现代生活得很好，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太过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