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一旁，小手抚摸着副官的双脚，一点一点的搓洗，稚嫩的声音回响在耳畔，&ldo;娘亲，烫不烫？&rdo;&ldo;不烫&rdo;&ldo;那凉不凉？&rdo;&ldo;不凉。

&rdo;&ldo;娘亲，今天忆寒特别高兴，第一次吃到糖葫芦，还是一个姐姐送的，娘亲不要责怪我，我再也不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了。

&rdo;副官并不能感觉出水温，只是那孩子拿手一点点试出来的，他偷偷将泪水咽了回去，这份幸福真的弥足珍贵，也不枉这么多年的坚持与执着。

门口的人影慢慢靠近，终于显现在面前，副官抬起头看到的那刻突然激动地抓紧了轮椅的扶手，忆寒感觉到他的反应，转过头开心的站起来，&ldo;娘亲，就是这个大姐姐，她给我买的糖葫芦，特别好吃。

&rdo;他眼神恍惚的强迫着平复心情，&ldo;莫…莫测…&rdo;&ldo;许久不见，张副官。

&rdo;

莫测的到来着实让他心生忐忑，他担心她会剥夺掉这份平静，一句话不敢说静静的待着，她绕着屋子打量了一圈，视线定格在那双废了的腿上。

&ldo;张副官有勇有谋，为国牺牲了这么多，实在钦佩。

&rdo;&ldo;嗯呢，我娘亲特别厉害，之前还打鬼子呢，我出生以后都是娘亲照顾我的。

&rdo;莫测笑了一下，走到孩子身边半蹲着抚摸他的脸颊，副官却莫名坐立不安起来，&ldo;你叫什么名字？&rdo;&ldo;我叫忆寒，回忆的忆，寒冷的寒。

&rdo;&ldo;忆寒…&rdo;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ldo;那，你叫他什么？&rdo;&ldo;娘亲啊。

&rdo;她回头冷眸一眼，&ldo;他可是男的，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你还小，还不懂。

&rdo;忆寒嘟着嘴挠头不理解，&ldo;他不是我娘亲，那谁是呢？&rdo;&ldo;那就要亲自问问你这个自封的娘亲了，他比我们清楚。

&rdo;

闭眼不想去回忆那些陈年往事，那些痛苦破裂的记忆，每每记起都是锥心的刺痛。

莫测收敛笑容起身，走到轮椅前低眸而视，&ldo;张副官这几年看来过的还不错，有了姐夫的爱情，还有这么一个不劳而获的儿子，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真是让人羡慕。

&rdo;&ldo;…莫测…你想说什么…&rdo;&ldo;我想说，我担心你已经忘了当初的事，忘了这个孩子的来历，忘了你欠下的债，忘了一个叫尹新月的因你难产而亡的女人。

&rdo;副官感觉万分的堵心，头脑一阵昏胀，低头直喘了几口，&ldo;你是来…报仇的么…&rdo;&ldo;姐夫不在，我寻仇没什么意义，毕竟该负主要责任的是他不是你。

&rdo;&ldo;其实佛爷…&rdo;&ldo;这么多年了张副官还在我耳边说什么他逼不得已的话，有意思么。

&rdo;他忍了忍将想说的又憋了回去，门外进来了几个穿黑衣的男子并列两排，她扭头一视极为平淡的收回目光，&ldo;废话说的有点多了，切入正题。

今天，我是奉了舅舅的命令…也就是表姐的父亲之令来接这个孩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