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相欢就十分听话的跟了上去。

不久之后，两人进入一处湖光水色之岛。

相欢好奇，四下张望。

这座岛名为湖光水色，乃立于忘川河渡中央，此处与方才所在的暖泉已有一段距离。

岛上与暖泉的迷离不同，倒是一派冷清之景，所有的一切都被染上一种冷色调，更是没有多余的人影。

一座紫竹木屋，一座湖心亭，还有一株不输菩提斋后院的苍天古树。

这古树，似乎是上古菩提界的菩提树。

除了她所看见的三物之外便只有忘川河水，即便只是瞧上几眼都会觉得冷冰冰，好生不容人靠近的感觉。

相欢问：“你住在这？”

风澜点头，“已有万年。”

万年么……她亦是轮回过万年，忽然之间很能体会一个人的万年该是有多么寂寞。

忽然有些伤感，相欢立即转了话题：“这就是传说中的忘川水么？喝了真的能让人忘却一切前尘往事重新开始？”

风澜开口：“你想试试？”

转瞬间相欢莫名一愣，与风澜汇了眸光。

忘川水忘川水……单单听这个名字就够人伤心的了，也不知道所有飘渡至此的魂魄在饮下忘川水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

相欢眼睫一垂，顿时伤感，“我本就没有记忆，还需要用忘川水来试么？”

风澜微咳，面上神色再是苍白一分，他道：“这世间并不只有忘川水一物可以使人忘却前番往事……你当真不记得当初是你自己选择忘记前尘种种的了？”

风澜蹙眉，那双瑰紫色眼瞳中莫名生出一阵迫切感。

带着隐隐的悲伤和无法言说的隐情。

“自己选择忘却……”

相欢疑惑，她什么都不记得，却对风澜说的每一句话都听了进去。

相欢面上亦是生出一分着急的神色，问：“你我当初果真认识是不是？既是这样，你既知道我的过去，为何不告诉我？你说自己选择忘却，又是什么意思？”

风澜瞧着她，仿佛是在辨认她口中的话究竟是真是假，那种怀疑的神色相欢看得很清楚，这更加让她坚定自己与风澜有过瓜葛的想法。

相欢想，若是渡妖的法子对找回记忆无效，又或者是这种法子需要的时间太长，那么，风澜便是她找回记忆的一条捷径。

“轮回镜。”

风澜沉着声音道：“进入轮回镜中，前尘往事亦会点点消散。

不管是想忘却的还是不想忘却的，都会在轮回的那一瞬间，忘得干干净净……”

“对你，怕是想将一切都忘得干净吧……”

风澜忽然降低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般道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