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两面宿傩嗤笑，“看来你的反转术式学得不错啊。”

咒力是一种负面、暴力的能量，无法用来治疗，但是万物都有两面性，咒术师可以通过学会反转术式，既改变咒力的性质，使其变成治愈的能力。

不过，大多数都只能用以治愈自己，哪怕是现任最强五条悟。

那够作用在他人身上的反转术式，是极其难得的天赋，比如家入硝子，她一个人就算顶尖的医疗部了。

但是那也基本只能涉及其他伤口，像虎杖悠仁这样的致命伤，不仅需要及时的救助，还要看上天的意思，稍有不慎就是尸体的结局。

两面宿傩这句话，明显是在反讽，川平宇时没有生气，反而又笑了一下，模棱两可地说：“谁知道呢。”

他停下了攻击的动作，伸开双手，平淡的话语带着坚定的力量：“我会让你活下去的。”

终于从昏迷状态醒来，发现两面宿傩在攻击同伴的虎杖悠仁几乎是立刻顶替了他的意识，压根没有被失去心脏、可能会死亡的假想所恐吓住。

甫一出现，他就因为失血过多瘫软了下去，正好被有所预料的川平宇时搀住。

依靠在少年的胸膛上，虎杖悠仁张了张嘴，甚至没有力气进行告别，就在雨水连绵不绝的声音中陷入了沉静的昏迷。

……大概，没有再醒过来的一天了吧。

“哈喽！

悠仁，听得到吗？”

五条悟不着调的声音在耳畔萦绕，仿佛是虎杖悠仁的错觉，在天国还要见到老师，也太奇怪了吧，“哎呀，眼睛都没有焦距了，你看看这是几？……怎么不说话？宇时，你确定他还活着吗？你的幻术靠谱吗？”

被最不靠谱的成年人质疑，只匆匆换了一件衣服，甚至没有吃饭的川平宇时双手抱胸，不客气地说：“当然，我师父还远程协助了，他很有经验，不可能出错。”

“但是不管怎么说，用幻术假造器官听起来也太不可靠了，你看，悠仁都变成傻子了。”

五条悟摸着下巴，继续伸出手掌在报告中已死的虎杖悠仁面前摇晃，像是逗弄醉汉一样。

“我没傻……”

病床上的粉发少年直愣愣地说，后又反应过来，“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死吗？！”

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迷糊变成了不可置信，双手伸进病服里面乱摸一遭，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胸膛平滑无比，连伤疤都没留下，仿佛之前被挖心的经历只是错觉。

他的精神状态也很好，像是满足地睡了一觉后醒来的感觉，半点没有虚弱劳累。

总而言之，如果说这还叫病人，那世上几乎没有不是病人的存在了。

“你这小鬼，居然还真有一套。”

虎杖悠仁的脸上，张开一张不属于他的嘴，两面宿傩的声音从中传来，饱含兴味。

他本来是打算借此好机会给虎杖悠仁种下誓约，以复活为条件换取一次关键时刻夺取身体的要求，但是没想到，在他动手之前，小鬼就被救活了。

他没感受到咒力的流动，反而是一种奇怪陌生的能量，温和的入侵了他的精神世界——可惜了，不是直接触碰灵魂，否则他完全可以把咒术师留在自己的领域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