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心猛地一沉，一种最恐怖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身后传来沉闷的落地声，曹巡捂着胸口，泛黑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流出，很快消失在了黑色制服中。

他还是被女人击中了。

杜一听见自己惊恐的带着颤抖的声音，他把手死死捂在曹巡左胸，&ldo;你坚持会……&rdo;

&ldo;不会有事的……你坚持会……&rdo;

曹巡眼神涣散，&ldo;你们这些……研究员……&rdo;一句话还没说完，他似乎是累了，又闭上了眼。

杜一只觉得心沉到了谷底，也许他是想再骂那些研究员只会拖后腿，也许他还期望研究员能破解&ldo;黑子&rdo;的秘密，但都来不及了。

曹巡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

山洞传来滑索的声音。

接着朱颜的声音响起。

&ldo;天呐！

怎么会这样！

&rdo;

军靴的敲击声由远至近，一个人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为杜一慢慢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是程越。

他的嗓音裹着不易发觉的温柔。

&ldo;不是你的错。

&rdo;

&ldo;如果不是我，他能活下来。

&rdo;

无尘布轻柔地滑过杜一手指的每一个角落，&ldo;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rdo;

如果有，那一定是神的悖论。

接下来的旅途没有了任何意义，他们成功带回了珍贵的研究资料，却永远失去了一个战友。

程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也许他看惯了队友的死亡和变更，接下来他的小组会重新加入一个队员取代曹巡，然后在某一次任务又可能会失去他。

但程越会永远在那里，没人能打败他。

对于杜一来讲，意义远远不同。

他第一次看到人类死亡在自己面前，却不是因为丧尸。

这多么讽刺。

朱颜像一个大姐姐安慰小弟弟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ldo;如果你觉得难过，你可以去陪陪宋元，他们是很好的兄弟，如果宋元不责怪你的话，曹巡也不会责怪你的。

&rdo;

杜一手心里躺着那瓶蓝色药水，&ldo;我是不是很没用？&rdo;

&ldo;所以啊……你要努力成长。

我会等你，头儿也在等你的。

&rdo;

&ldo;……是吗？&rdo;

程越也在等他吗？

他已经停在那里了，而自己，真的能追赶上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