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发光主要靠一种叫埃奎明的蛋白质，它与水中的钙离子结合，就会发出淡绿色和蓝色的光芒，像这种拥有彩虹色光晕的水母在现在几乎难以再看到。

杜一目不转睛地看着它，脸上是掩盖不了的兴奋。

&ldo;除了在展览馆，我从来没有见过水母……&rdo;

程越手指曲起，弹了弹玻璃瓶，水母慢悠悠游到杜一那一侧，&ldo;它被冲上海滩，出任务的时候我差点踩死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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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想了想水母被踩成一滩水和程越懊悔地看着鞋底的场景，暗自乐了起来。

程越眯着眼，伸出手指戳了戳杜一脸颊，&ldo;笑起来多好看啊，非要每天面瘫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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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笑了吗？&rdo;

程越又戳了戳，&ldo;给你定个小目标，每天对镜子笑两次。

&rdo;

杜一把他手指拍开，面瘫得很正宗，&ldo;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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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母被杜一放在桌上，熄了灯它就在里面沉沉浮浮，像一团光球在跳动。

这种生命直接绽放的美丽是所有霓虹灯都无法比拟的。

而这种美丽在高速发展的人类世界渐渐消弭。

程越倾下身，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

杜一放轻呼吸，这一刻好像是上帝把所有多余的视线收拢，他只能看到对方近乎虔诚的目光。

&ldo;晚安，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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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灯被拉下，程越离开了他的公寓，杜一在黑暗中低垂着眼眸，他在枕头下摸出一样东西，放在了研究员制服里。

那是一根烟。

水母不安分了一晚上后终于安静下来了，杜一给它喂了点小虾。

这种刺丝胞生物只有几个月生命，而且对环境的要求还不少，杜一把温度调整了一下才出门。

他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的三点一线，然而这种表面上的平静不知道可以维持多久。

约瑟夫被赵谦中将叫去，杜一一个人在研究室。

不得不说，虽然约瑟夫作风略有粗糙，但没有一个人在旁边不断催促和废话，杜一甚至产生了想偷懒的想法。

&ldo;你这么喜欢中校？&rdo;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沈寒夺走他手下的纸，上面都是杜一涂鸦的两杠两星。

一般的人是无法随意进入研究室，沈寒曾经担任过约瑟夫的警卫员，研究室录入了他的指纹也不足为奇。

神游的杜一终于回神。

&ldo;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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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眼里带着嘲弄，&ldo;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晋升吗？&rdo;

没等杜一回答，他接着说，&ldo;他带回了基地一个上尉的大脑，你知道吗，她曾经是程越的同期生，甚至还救过程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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