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一愣，她仔细想，这也是好事啊。

于是她摇了摇头。

贾母叹了口气，&ldo;你不知道，如今我们家，已经不是我当重孙媳妇的那时候了，&rdo;说着，她眼底抹过一丝狠厉，&ldo;如今人家已经挖好了坑，刑氏那个蠢货，居然要眼睁睁的往下面跳，把孩子往火坑里推。

&rdo;

鸳鸯手一顿，&ldo;老太太，这话，我有些不明白。

&rdo;

贾母看鸳鸯，突然问道：&ldo;你跟我说实话，我是好母亲，好祖母吗?&rdo;

鸳鸯笑着说道：&ldo;老太太，这我就不明白了，您不是老母亲老祖母，那谁是?&rdo;

&ldo;少给我掉花枪。

&rdo;贾母神情少见的严肃，&ldo;你说，我不生气。

&rdo;

鸳鸯答道：&ldo;大姑奶奶嫁入理国公府，如今也是世子夫人了，看着就要熬出头了，二姑奶奶嫁的差了点，但是如今丈夫也是三品的刑部侍郎，膝下三个儿子，如今自己也是三品淑人，长子也考取了功名，就差往外放，历练几年，也是好的，敛姑奶奶不必说，甘肃总督夫人，从一品的官太太，敏姑奶奶是老太太您的心头肉，当年虽然嫁的差了点，但是如今夫婿有成，也有了儿子，也是苦尽甘来。

&rdo;

她对贾母的几个女儿的婚嫁如数家珍。

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都不是贾母所出，而是姨娘生的，但是贾母依旧给说了门好亲事，记在自己名下嫁出去的，不管是不是外头风光里头冷，总的来说，都是好亲事。

至于三姑奶奶贾敛和四姑奶奶贾敏，贾敛出嫁的时候，正是贾府最好的时候，自然也嫁的最好，四姑奶奶的婚事是当年迫不得已，但是如今也是不错的，当然以鸳鸯对贾母的了解，知道贾母对于两个亲生的女儿没有嫁进功勋亲贵，心中还是耿耿。

不过平心而论，贾母也算是个好母亲。

&ldo;至于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rdo;鸳鸯笑了笑，&ldo;在她们眼里，您是最最疼爱她们的祖母啊。

&rdo;

贾母悠悠出了口气，她摆弄着手腕上的檀香木串，&ldo;我不是个好母亲，鸳鸯，我知道，我也更不是个好祖母，如今崔家这么亲事就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我就点头同意了，如今元丫头进了宫，风光，他日若是封了妃，自然几个姑娘能嫁的更好。

&rdo;她一顿，&ldo;若元丫头不仅没能封妃，反而连累了我们一家呢?&rdo;

&ldo;老太太，这话不吉利，您可不能说。

&rdo;鸳鸯惊呼。

这种可能，是她们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大姑娘那么漂亮，有文采，聪明，怎么会……

贾母拍拍鸳鸯的手，眼底丝毫没有宽慰她的意思，她也没说什么面子上的话，&ldo;我是重孙媳妇嫁进来的，又是宗妇，自然看得多了，想的也就多了，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有好的时候，就有坏的时候，元丫头进宫，我不支持，我也不反对，路是自己走的，她和她母亲选了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左右我们贾府已经和她绑在了一起，我自然盼着她好。

&rdo;

她话锋一转，&ldo;宫里，那是什么地方，一发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