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于世，责任担当很重要；但比起你来，连活着都不重要。

陶阳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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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苦涩但又满是欣慰。

坐直了身体，转过身来看着少爷，看他泪珠子不知何时一串串地滑进了衣领子。

陶阳攥着袖口给他擦了擦，少爷仍旧把他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里，一声一声道:&ldo;对不起…对不起…&rdo;

当时在嘉陵关，如果明白他的苦心，如果知道他的无奈，如果懂得他的心思，又怎么会心灰意冷地回盛京听母命娶亲。

他是在怪自己。

如果没有这一切，他还有机会，还有勇气，还可以不顾一切。

&ldo;那以后也要像现在这样儿念着我。

&rdo;陶阳把他的脸捧起来，两人对视，一个满是苦涩一个温和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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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ldo;你有良人相伴，会儿女双全、子孙满堂，这可…都是我成全的。

&rdo;

原本想要冷静些，稳住情绪给他一个笑容，起码不看着沉默着直掉眼泪；可说到了最后一句，陶阳自个儿也生出了哭腔来；真是没出息啊，说好的竹马少年呢。

&ldo;不要…&rdo;陶阳的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击溃了少爷仅存的那点儿理智和抑制不住的难过。

少爷倾下身把脸埋进陶阳的颈窝里，拥抱的力气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一遍遍喊着:&ldo;阿陶…&rdo;

这个名字，是他前二十年生命的主儿，又成了他余生最大的遗憾。

仅仅两个字，就能让他泣不成声。

陶阳拍了拍他的背，哄着他又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其实不用怪自个儿，不管有没有嘉陵关那一遭儿，结果也是一样的。

&ldo;我这不是在吗，不哭了。

&rdo;陶阳推了推他，玩笑道:&ldo;栗子酥还没吃到呢。

&rdo;

外头已经天黑了，俩人的影子印在屏风上，温暖又苦涩。

少爷抵着陶阳的额头，俩人的眼睫又交错到了一块，鼻息打在脸上有些毛绒绒的暖意，浓声着:&ldo;以后天天给你买。

&rdo;

陶阳微不起眼地皱了下眉，有些神色恍惚，道:&ldo;我也想天天吃啊…&rdo;

日落的那样儿快，一下就黑了天儿；被褥子还没有赖暖，又日出了。

一顿饭一下就吃好了，一碗汤一会儿就煮熟了，病一点一点儿的好起来了，所有的借口都找不到了，就像天黑了，只能点起烛火假装阳光。

三天就像三个时辰那样快，感觉眼睛一闭，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陶阳不敢去想，不敢去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