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过去，赫尔除了起草施策方案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确认下级内政官提出的起草文件也是他的工作职责。

“大人，这是我昨天整理出来的施策文件，我本想交给埃德蒙秘书官先行确认，可他...”

“埃德蒙他昨天晚上工作了一整夜，我让他回去休息了，你这份文件就由我直接过目吧。”

“诶？！

这样好吗？”

赫尔顺手接过了对方手里的施策文件。

一页一页，像是走马观花一样，这一叠足有六十页的文件，不到一分钟就翻完了。

赫尔拿笔在审核建议上填上[审核通过]四个字。

就在赫尔提笔准备在旁边签上了自己的姓名时，那个下级政务的眼睛睁得比牛眼都要大，赶忙拦住了赫尔。

“……诶？您已经看完了吗？”

“嗯，我已经看完了，很不错，我觉得这是份施策方案的确能有效控制城堡经费，许多调整策略也很有可行性，但是...”

本来听到赫尔夸奖自己的方案做得好，这个下级政务官还有些沾沾自喜，昨天重复修改了四次，总算是展现了自己的价值，可马上，赫尔似乎又有了不同的意见。

“我觉得你的视野可以放大一些，着眼整个伊斯特领，好好研究一下如何控制整片领土的经费开支，那或许才是真正对策方案。”

的确，削减城堡内的经费只是控制领土开支的一环，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也有许多可以着手处理的积弊。

“是的。”

“不过，没关系，一步步来就好，先削减一下城堡的开支，再逐步扩展到整个伊斯特领吧。”

下级政务官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可表情马上转向了困惑。

“那个...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让您在意的地方吗？”

“不，内容上没有问题，但是有些错字漏字什么的。”

赫尔翻开第十八页，第三十九页...用手指逐个逐个指给他看。

一共有五处。

“哎呀！

我真是太粗心了，这样吧，我重新再抄写一遍，请给我一些时间很快就好...”

下级政务官想拿回自己提交的施策方案转头回去重新编写，赫尔却叫住了他。

“只是一些错字漏字而已，直接在上面重新涂写不就好了吗？施策方案重要的是内容，动辄重新编写对于羊皮纸也是一种浪费，最重要的是与其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这种小事上，还不如着手起草新的施策方案。”

赫尔没有那种吹毛求疵的习惯，他从来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尽管他在制定计划时会最大限度保证精确性，考虑问题时也习惯从全盘到局部一一囊括。

可他明白，世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美，即便是在北境那种战场，他的计划也一再打乱。

就如同这些错字漏字一样，只需要涂改好，保证后续朝有利的一面发展就没有问题。

三位下级政务官在听完后都瞪大了双眼。

可赫尔还是默默在尾页处签上了自己的姓名，然后站起了身。

“我得去确认一下昨天提交的两份紧急施策文件的审查进度，我先离开一段时间，你们先忙手上的工作，另外，在我回来之前，可以先看一下这个。”

赫然从桌上拿起了他一大早来办公室起草的文件，足有两百多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