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你说阿晴怎么样？”

齐子彦的视线落在门外的一块空处。

“罗姑娘很好，”

元宝有点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主子在想什么？”

“在想，阿晴确实是个很好的姑娘，”

齐子彦收回视线，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所以任谁都可以轻易喜欢上这样的姑娘。”

“主子是在说阿九？”

虽然是问句，但却是很肯定的语气，元宝忍住没翻白眼，“那我觉得主子想多了，若是阿九喜欢这种类型的，在凉州的时候就该成婚了。”

而且阿九对罗沛晴的态度显然是谨慎回避着的，主子也是太在意以至于昏了头脑。

“可能是想多了，”

齐子彦却没有明显的开心，仍带怅然，“不过总有一日会有，也该有的。”

“主子，罪奴只能和贱籍成婚，且子嗣从出生开始就是贱籍，”

元宝不希望主子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忽略问题的关键、以及阿九身上最沉重的现实，“以阿九的性子，我不认为他当时说的不会成婚，是戏言。”

齐子彦神色黯淡下来，轻声道，“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以自己的感情去揣测阿九，以自己的期望掩盖阿九背负的现实，岂不是无视了阿九本人的感受和遭遇？“今日提起桂花糕来，元宝，你也差人去买一份吧，当做我送给阿九吃的。”

阿九捧着油皮纸包着的桂花糕，抬头看看元宝，脸又险些红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这桂花糕...”

“桂花糕是主子送你的，”

元宝将藏在身后的酒壶举了举，“这是我带来的，你不是说想一起喝酒？”

阿九点点头，看样子不是知道了他在门口和罗姑娘的对话，二人在内院外的一个小亭里坐定。

月色并不明亮，在流云中阴晴变化，幸而没什么风，不然初秋的夜晚也会稍显寒凉。

阿九刚打开酒壶就有点惊讶，里面竟是纯度较高的烈酒，闻起来就辛辣，元宝得意地笑笑。

“是好酒吧？主子不适合饮烈酒，所以院子里的厨房都没有这些，这算是我的私藏。”

两人认真品了一会儿酒，虽然不是平常的搭配，但阿九也顺便吃了一块主子给的桂花糕。

“你那天说想和我喝酒，其实是有想问的对吧？”

元宝是喝了酒就会开始脸红的类型，虽然没醉，但看上去就有些醺醺的样子，“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之前我糊弄你，你也没深究过，现在你就直接了当地问，能回答的我会好好回答。”

“好，”

比起拐弯抹角的试探，这样当然更好，“那我就问了，主子是不是以前见过我？我是说在主子买下我之前。”

“见过，最后一次是你当时进京受封时，不过那时候你应该没看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