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尝过被人重视的感觉又一朝失去，才会那样渴望父母关注，动手打架，留下难以弥补的遗憾……

他凭什么觉得夏惊蛰会原谅他。

第44章蜚短流长

夏惊蛰的&ldo;一口&rdo;不止一口，倒像是要用咬痕将他肩膀锁骨的轮廓描摹个遍，用力却很轻，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几乎没留印，呼吸潮湿发颤，衣服倒是湿了一片。

他没能发泄多久，第二个电话很快打来，说司机到校门口了，问他在哪。

枕霄看着他垂下视线，手指一根一根松开，肩膀明明在抖，语气却沉静得近于乖巧‐‐突然就理解了那句&ldo;早点懂事&rdo;是什么意思。

夏惊蛰他爸妈面前应该很听话，是那种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会藏在心里，表面上若无其事好让家长放心的孩子。

太省心也不好‐‐枕霄想起那个被他自己&ldo;惯&rdo;进精神病院的生母，尝到了些许荒谬的感同身受。

&ldo;那我先走了，&rdo;连续几声语气词后，夏惊蛰挂断了电话，看向他道，&ldo;不知道会去多久，你……好好照顾自己，钱不够就跟我说，算了，我再转你点儿。

不想住寝室的话可以去之前的公寓，还记得路吗，钥匙在我书包里，还有……&rdo;

枕霄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打断他过于周到的叮嘱：&ldo;又不是不回来了，管好你自己吧。

&rdo;

紧张成那个样子，居然还有心思管他小长假何去何从‐‐被叮嘱的人在心底叹了口气，觉得他能喜欢上同一个人两次是有原因的。

夏惊蛰却像没听见般，微微一顿，又叫了声&ldo;枕霄&rdo;。

&ldo;嗯?&rdo;那只手还被他握在掌心，已经不那么凉了，只是在长久的紧密相贴中洇出了汗，扣着他的手，指甲钝钝地扎进皮肉，像一枚潮湿的苍耳。

&ldo;枕霄……&rdo;他听见对方轻声问道，&ldo;我外婆……不会有事的，对吧?&rdo;

像个做了噩梦的小孩子，惊醒过来，抓着最相信的人寻求安慰，想要一个谁都无法给出的回答‐‐小心翼翼的，不安与依赖都要溢出来。

枕霄看着他的眼神，沉默良久，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合乎社交情理的答案，只是在那双眼里涌上失望前抬起手，温和又强硬地抱了抱他。

&ldo;别怕，&rdo;他说，&ldo;我等你回来。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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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起了啊，来吃饭‐‐哎，怎么只剩你了，小夏呢?&rdo;

枕霄拉开椅子坐下，望着眼前过于丰盛的早餐，怔了怔，才想起来回答：&ldo;他有事先走了，一早的飞机。

&rdo;

熬得浓稠的薏仁莲子粥，撒了薄薄一层糖桂花，边上是小笼屉装着的蒸饺和包子，还有几盘昨晚只动了几筷子的菜，他们来时买的月饼被另放在一旁，有一个切开了，枕霄瞥见一团澄黄，依稀想起买的是什么流心奶黄月饼，夏惊蛰好像很感兴趣。

没吃到，可惜了。

他尝了一口粥，觉得有些烫，又鬼使神差地去拿月饼，中途看见手机屏幕亮了，伸出的手便一拐，划开了手机锁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