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兴河手中拿了一个手电筒，看见林冬过来，将光柱照在林冬脚下，然后喊：&ldo;冬冬。

&rdo;

林冬赶紧走到穆兴河身边。

穆兴河伸手拉住林冬的小手，说：&ldo;我们走。

&rdo;

林冬伸手和林丽华说再见。

林丽华站在门口看着三个孩子拿着微弱的手电筒，走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心里多少不放心，轻声喊：&ldo;兴河，你们不要在路上玩儿，赶紧去学校，知道吗?&rdo;

穆兴河回头说：&ldo;贺婶儿，我知道。

&rdo;

林丽华又说：&ldo;冬冬，跟紧兴河和小军，别乱跑啊，天黑走路看着点儿，别摔了啊。

&rdo;

林冬回头喊：&ldo;姑姑，我知道，你回去睡觉吧。

&rdo;

林丽华没有立刻回去睡觉，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眺望着穆兴河手里的一束手电筒光，直到那束光直直地朝锦里小学的方向，她才转身将杂货店的门关上，重新回到后院，给熟睡中的贺小川盖了一下被子，而后回到房间，低声和贺清章抱怨林冬那么小就要早读就要早自习，学校太不体谅孩子了。

贺清章闭着眼睛说：&ldo;这算什么，我小时候学校离得远，四五点钟就起来去学校早自习。

&rdo;

林丽华说：&ldo;你那时候多大，冬冬现在才多大?&rdo;

&ldo;我那时候也是六七岁啊。

&rdo;

林丽华不说话了，其实她小时候也是披星戴月去上早自习的。

贺清章拉了林丽华的手说：&ldo;好了，又不是他一个人去上学，大家不都是这么上学来的吗?再说，有兴河小军在呢，每天跟着兴河他们多跑跑，说不定能找个头儿呢，你别担心了，再睡一会儿吧。

&rdo;

林丽华思考确实如此，便不再想林冬，林冬这个时候还没有走到学校，跟着穆兴河蒋小军在黑夜中走着，因为有穆兴河蒋小军的陪伴也没有觉得害怕，目光盯着脚下的光柱。

穆兴河问：&ldo;冬冬，你困吗?&rdo;

林冬：&ldo;我不困。

&rdo;

蒋小军说：&ldo;一会儿到学校你就困了。

&rdo;

林冬说：&ldo;我不困，我到学校我要读书。

&rdo;

蒋小军问：&ldo;你认识字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