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自我感知中，自己仿佛已经死了，置身在一处茫茫无边的黑暗深处。

“我这是说中文说太多，把自己给说死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他不清楚，但是他在之前说中文的那一瞬扭曲的时空显现出了原本的样子，他变成了恨天的一部分在天空上游荡。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牧风竟然在这一瞬间从黑暗的空间中脱离，又回到了遗迹洞窟的边缘地面。

“不对，为什么我还在这里？”

身边的小六消失了，牧风茫然的起身看着四周，他现在浑身法力尽失精气神空虚无比。

鬼使神差般，他回头看了下原本车队所属的方向，车队还是没有，又或者他们根本没有存在过。

“到底是谁在玩弄我？”

牧风仰头看天怒吼出声，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四周安静得可怕。

为什么他会看到自己变成了恨天的一部分飘在半空？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假的？为什么那些一起来探寻天材地宝的修士都不见了？反应过来之后有太多的问题和不合理性需要他来思考，这洞窟底下的三个宝箱这么明显，那肯定早就被别人捷足先登，哪会轮到他慢吞吞的过来取走里面的东西。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现在需要探知的是这个问题。

难道说恨天是一种比衍灵还要恐怖万倍的生物，它能操控生灵意识，让他们一辈子存在于幻想的世界中？牧风坐在原地想了许久，他的脑袋都感觉要炸了，理智在不断降低，一种大恐怖的思维萦绕着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他第二次想要再说中文来摆脱所处困境时，便感觉到自身摇摇欲坠，濒死感袭来。

“我真的会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让我死了好了，宁愿早点投胎，也不愿意这样被怪物困住，或是被某种事物迷惑一辈子。”

打定主意后，牧风仰天洒脱一笑，淡淡开口：“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

牧风玩命般的说出了长达十一个字的中文，就见这片天地摇摇欲坠，混乱的时空再现，扭曲的事物浮现在眼前。

无数存活在虚空中的生物探出了脑袋与眼睛盯着牧风的身形，它们仿佛在另一个时空又仿佛在牧风身边摇曳不定。

天地被无形的大手如扭曲纸张般撕裂开，显现出虚幻之下的真实本质，他又一次看到了恨天。

更加确定自己是被恨天融合到了躯壳中，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关于击杀恨天取其首级回赤水云城交付，乃至往后的一切是不是真实，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牧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心灵一切都在快速流逝，他陷入了深度昏迷，如走马灯一般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我就要死了…”

或许这也算是另一种解脱吧，他这么想着。

滴滴声不断回旋，昏暗的灯光下，某个知名医院的急诊室内…主治医师手持起搏器在病人的胸口猛的按压电击。

“有效果！

病人开始有心跳了！”

站在旁边的护士惊喜开口，看着仪表盘上静止的心率线开始运动。

看到这里主治医师也松了口气，抹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