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很清楚。

从来都不是她有多善良多完美，以至于她能够通过薛然的考验。

而是薛然让她通过了考验。

是薛然在她这里放宽了标准。

“真想谢谢我，就留在这里陪我好了。”

薛然弯着唇道，“留在这里陪我的好处，可比回那颗破烂星球多多了。”

薛然以为顾落会继续拒绝，但却不期然的听到顾落说：“好，我会留在这里，陪你到成年。”

薛然冷下脸来，“你在施舍我？你以为我很稀罕你的陪伴吗！”

一个玩具罢了，没了这个玩具，她还有千千万万个玩具，她以为她有什么特别的！

“不是施舍，是不舍。”

顾落一字一句道。

她从薛然身上看到了太多自己的影子。

但她和薛然又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个体。

她对薛然的感观是复杂的。

她也说不清，她是在薛然身上弥补自己曾经的缺憾，还是单纯的不想和她有着相似身世的薛然失去少有的她想留下的东西。

“不舍？”

薛然愣住了，“你舍不得我？”

顾落点点头，“我们好歹也朝夕相处一年多了，我舍不得你不是很正常吗？”

薛然冷笑，“你这话怕是对不少人说过吧？”

顾落瞪大眼，不是，这妮子怎么说话呢？她是那种渣女吗？“不可能，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

薛然甩过来一个“我信你个鬼”

的眼神，但嘴角却压制不住的微弯起来。

背过身去遮掩唇角的笑意，顺便将操作屏上的坐标隐去。

薛然轻咳一声道：“你想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身为我的玩具，我暂时还没玩腻，你再留在这让我玩一段时间吧。”

对此顾落当然没什么意见，她本也想陪伴薛然到成年的。

但叫顾落不解的是，说好的要再“玩”

她一段时间的薛然，却并没有总来“玩”

她。

不仅如此，薛然甚至比之前研究司兰竹时更神出鬼没了。

顾落时常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薛然。

偶尔见到一次，薛然也小小的脸上也满是疲惫，活像熬了几个大夜一般。

难得的一次一起吃早餐，顾落拦住行色匆匆又要出门的薛然。

“我说你最近都忙活什么去了？怎么老是见不到人？”

薛然捋好被顾落拉扯歪了的衣服，慢条斯理道：“司兰竹身上剥离下来的系统不需要研究吗？”

原来是研究司兰竹身上的系统去了，顾落悬着的心放下些许。

“那你也不能这么没日没夜的研究啊，瞅瞅你的黑眼圈，再这么研究下去，你就该刷新记录了。”

薛然下意识的追问：“什么记录？”

顾落：“最小年纪猝死者记录。”

薛然翻了个白眼，她就多余这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