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他这才出声，&ldo;在听。

&rdo;

程璃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ldo;剧本我没来得及仔细读，但是大纲都看完了，很喜欢。

&rdo;

他猜得没错，真的是剧本的事，&ldo;……两个都喜欢吗？&rdo;

程璃按捺住激动，&ldo;都喜欢，尤其是第二个，《遥不可及》。

&rdo;

小说的情节有些简单，如果改成电视剧，肯定会加进很多新的故事线，程璃天马行空地在设想，没发现听筒里的呼吸声变重了。

许择遥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颤，他知道这些话应该等到面对面再说，但他忍不住，用力扶住桌沿，骨节发白，尽量稳住情绪，平静地问：&ldo;剧本里的故事，主角的感情，你……怎么看？&rdo;

程璃轻声笑，&ldo;现在就迫不及待要问我观后感？老板，你也太敬业了。

&rdo;

她把围巾裹得紧了点，慢慢说：&ldo;其实我早就看过原作小说，故事和感情都很动人，不瞒你说，我还看哭过。

&rdo;

许择遥心跳到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他非常小心地，郑重地问：&ldo;如果，我说如果……有人也这样对你呢？&rdo;

☆、3838

剧组的驻扎地是片几乎望不到边的旷野，寒风烈烈而过，许择遥说完时，程璃感觉到脸上一凉，伸手摸了摸，竟然是雪。

远处副导演朝她狂挥手，高声喊：&ldo;程程‐‐快点过来！

下雪了！

&rdo;

为了这场雪，董宪已经等了好多天。

细雪天里，颜芝公主带随从赶路遇到埋伏，还有夜晚领兵突袭敌营，两段都是杀青前的重要戏份，机不可失。

程璃站起来，扬手示意，跟许择遥说：&ldo;到我的戏份了，晚上回去我们再聊好不好？&rdo;

听筒里一片沉寂，程璃心里隐隐升腾起不安，&ldo;遥遥？&rdo;

许择遥的声音响起，像从冰海里刚捞出来似的，光是听着都能感觉到他的涔涔冷汗，&ldo;好。

&rdo;

程璃想再多说两句，副导演又扯着嗓子催了，还不甘寂寞拿出个大喇叭，哇哇大叫，&ldo;程程！

回来拍戏！

&rdo;

催催催，让不让人谈恋爱了！

程璃被震得耳朵里嗡嗡直响，软声安抚许择遥两句，挂电话往人群里跑，细密雪花拍在脸上，湿湿凉凉像眼泪似的。

当年她送书给同桌的那天，恍惚也是这样的天气。

高三上学期临近期末，下了第一场小雪，她被迫转学，在教室里收拾好东西，全班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都在默默注视她离开。

她背着满满两大包书和杂物走出教学楼时，天色已暗，楼外路灯白亮，照着纷纷扬扬洒下的碎雪，放学时间还没到，校园里空荡寂静，更显得追来的脚步声焦急慌乱。

回过头，就看到踉踉跄跄的细瘦人影，不敢靠太近，和她隔着几步远的距离。

是她的小可怜儿同桌。

想到以后没办法继续罩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再被欺负，她叹了口气，把包放下，在众多书本里翻出想要的那本，崭新的畅销小说，《遥不可及》。

&ldo;小小，这是给你的，&rdo;同桌名字里有个&ldo;晓&rdo;字，她为了亲近，私下里取了昵称，叫得很顺口，&ldo;本来打算元旦联欢会送给你的，可惜等不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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