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璃没留意到那些小细节，轻轻搂住他背上没伤的地方，用手臂隔开椅背，怕他靠上去会疼，&ldo;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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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哥哥在一起，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尽量把心里莫名的不忍忽视掉，目光在他盖得严严实实的手腕上掠过，顿了顿，转移话题问起昨晚的事，&ldo;那个服务员怎么说的？真是意外？&rdo;

说起这个，许择遥立刻笑了，这次是真心的，连孤零零过年的事都暂时放在脑后。

他唇角舒展，眉宇里都是放松，抓紧她的手，&ldo;先别急，再过两天，我带你去个地方，有新年礼物送给你，到时候就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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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璃无论如何也没猜到，两天后许择遥带她去的地方，居然是顾霜宁父亲，顾峻的宣判现场。

当天限制入场人数，旁听席上人影寥寥。

坐在后面最角落的位置，程璃隔着足能盖住半张脸的眼镜，时隔多年再次见到顾峻，当年不可一世俯视她的男人，已经头发花白，面如土色。

背后就是墙，许择遥没有顾忌地揽住她的腰。

感觉到他的安抚，程璃轻声说，&ldo;我没事，&rdo;她侧过头瞄到许择遥绷住的侧脸，&ldo;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你比我还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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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择遥远远盯着顾峻，声音低沉，&ldo;我当然在意。

&rdo;

为了让顾峻有今天，他几年来不曾间断地做着努力。

用非法手段狂敛钱财，满身污点的人，享受着自以为至高无上的财富和权利，却不知道随手欺负过的小女孩，也能成为他大厦崩塌的引线。

&ldo;根据被告人顾峻的犯罪事实、性质和情节，现宣布判决如下‐‐&rdo;

全体起立。

程璃也跟着站起，攥紧手包。

当初她头晕目眩站在校长办公室，顾峻把女儿护在身后，不耐烦地睨着她，&ldo;有意见？我不介意花时间去问候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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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愤怒争辩，&ldo;别以为你能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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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冷笑，&ldo;我能，&rdo;他俯下身，压低声音，根本没把她当个人看，&ldo;我女儿就是爱胡闹，别说只是一点化学药品和几张照片，今天就算失手要了你的命，我也能给她解决，谁敢影响她学业，谁就别想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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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璃眼睛有点酸，当初赌气地去参加艺考，狠狠压了顾霜宁一头，如果不是那期间顾峻的生意被抢，开始走下坡路，她可能也不会顺利进电影学院上学，相安无事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