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没有猜出来理由，现在却是明白过来，打从一开始，他的伪装在对方的眼中就没奏效，亦或者是因为对方对他实在是太过熟悉以至于在见面的第一次，就一眼认出了他这个记了整整一辈子的仇人。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结果可以解释的通，那就是跟在他身边的这个千红枫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小白，而是一朵黑莲花。

一朵从地狱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黑心莲。

难怪之前他明明跟着故事剧情去走，千红枫却依旧ooc，难怪之前在宋家庄，明明是一个没有结丹的修士，却依旧通晓结丹之后的符篆，难怪他会一直感觉到有些犯怵，原来这人本来就是那个将反派挫骨扬灰的人啊。

想到此，言洛浑身不禁又抖了几抖。

【言洛：不是我说你8爷，你们系统真的是该升级了，这么大一个bug，你好意思告诉我你们从来没有出错？？？】

【88：之前是10版本，现在是20版本，宿主如果想要提供更为贴心的服务，就努力做任务升级版本。

】

【言洛：你到底有几个版本？】

【88：敬请期待。

】

【言洛：我想退货。

】

每天都是想退宿主和想换系统的一天。

以前言洛的计划是立志于徒弟养成，现如今徒弟是不用养了，刷好感度还来得及吗？

【系统：叮咚，系统提示您千红枫好感度-15】

【言洛：……】

看着好不容易上涨上来的好感度又跌了回去，言洛鞠了一把辛酸泪。

看来刷好感度这件事情似乎是任重而道远。

要不然牵个红线，等到他高兴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这个好师傅，再不行……把自己送出去？

“师父，你有没有听过一首小调？”

“什么？”

风将他一身红色衣衫吹起，墨色的长发散在肩头，他将嘴角之前溢出来的苦涩压去，含了一抹浅淡笑意。

“那我哼给师父听，可好？”

不等言洛拒绝，千红枫便将双手背在身后，口中清唱着一段轻快的调子来。

少年的声音很好听，和着一缕风，仿佛是走在阡陌纵横的田埂之间，看着地里农户在播种种田，看着农妇在河边浣衣。

言洛走在少年的身侧，耳边听着这首小调，不知为何，他鼻尖竟是有些酸涩。

他脑海之中仿佛是浮现出一个场景。

那是战火连天，硝烟四起，火光里，少年的眉眼比如今成熟，面上虽然带着脏污却也难掩那面容里的生动。

他半跪在田间草垛里，怀里半揽着的是一身白衣容颜倾华的莲倾。

一成不变的白袍早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往日里一丝不苟的墨发凌乱，气息不稳，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滴落在尘埃里仿佛是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色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