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要再为我耗费灵力了。”

这一声很轻，像是在耳边轻轻诉说的一句呢喃。

言洛却是心头一跳，将手腕从他的手心之中抽了出来。

千红枫却没有阻拦，他看着微微的向后退上一步的言洛，面上的神色渐渐的变得复杂。

他怕，他怕重生一世之后，这个人会让他迷失方向，会再次陷入到他精心为他铺设好的陷阱当中去。

求你，别在对我好了。

这样的眼神若是换个人可能会看不懂那眸光之中的复杂之色，可言洛不一样，他是游戏的设计者，是他的创造者，仅是一个眼神对视，言洛心理就看懂了他的全部复杂。

他再怕，可言洛又何尝不怕？

一步一步的让面前的这个少年逼入悬崖的那个刽子手，正是他不是吗？

再得知了千红枫亦是重生之后，言洛心头涌动的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其他什么情绪，此时竟是有点不敢看他。

他别开眼去，叹了一口气来。

“你是我的徒儿，为师不对你好又会对谁好？难不成看着你在为师的眼前入魔？那样的话，为师会恨自己。”

“为什么？”

再相遇之后，这是千红枫问出的第三个为什么。

少年的面容上带着一抹认真，一抹期待，言洛将视线重新落在他的身上，重新的牵起了少年的手。

“不为什么，从你拜我为师的那一刻，这就是责任。”

仅是责任吗？

“如果我不……”

“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再问下去，天都黑了。”

“……”

斜眼看着一双手拉着他继续走下去，千红枫心头的那一股子郁结似乎一瞬间豁然开朗。

就连那压下去笑容的嘴角都在一点一点的扩大。

“师父。”

“做什么？”

“师父。”

“嗯？”

“师父，我只是想叫叫你。”

上辈子到最后我都没能再叫你一声师父，是徒儿最大的遗憾。

是不是只有我做的更好了，你才会像这样继续宠着我，爱着我？

“回去关上门，让你叫个够。”

“……”

“枫儿，你脸怎么这么红？”

千红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慌忙的轻咳了咳，掩饰住了自己的尴尬，“师父，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跟着萧临进城？师父现在身上的伤，应该会门派修养才是。”

言洛盯着前方的路，慢声开了口，“为师没事，这临水城有东西要出世了。”

“东西？”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