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药效过了，周成祖醒了，也许是手脚的束缚感令他很快恢复了神智，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摇晃着，试图挣脱绑住他的绳子。

&ldo;别白费力气了。

&rdo;范国懋微微回头，用眼角瞄了他一眼。

&ldo;老范，你这是做什么?&rdo;周成祖惊惶失措地喝问，他看到柏皓霖正拿着匕首对着范国懋，急忙向他求救，&ldo;柏医师，救救我!&rdo;

周成祖的呼救声将柏皓霖从震惊中拉回现实，他看着他一脸愁云惨雾，竟无法产生一丝同情。

&ldo;你现在要怎么办?&rdo;范国懋将选择权交给了柏皓霖，&ldo;忘了他之前做的事、说的话，杀了我救他?还是和我一起伸张正义，为死于他手的亡魂超渡?&rdo;

柏皓霖拿不定主意，可是握着匕首的手却禁不住颤抖着。

&ldo;如果你不动手的话，我就动手了。

&rdo;范国懋看出柏皓霖的犹豫，他转过身，走向周成祖。

&ldo;你干什么!!&rdo;周成祖见范国懋向自己走来，尖叫着，他拼命挣扎，随着范国懋的靠近，周成祖下意识地往后仰，只可惜他的后脑勺紧贴着冰凉的手术台，早已无处可逃。

范国懋走到周成祖面前，从衣包里拿出一张已经打印好的述罪书：&ldo;这是你所犯下的罪行，你自己好好看看!!&rdo;他说着将认罪书放在周成祖眼前半尺处，以方便他阅读。

周成祖快速浏览着，很快，他的脸部开始不住抽蓄，因为上面记录了他的作案动作和手法，过程叙述的精确程度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ldo;你、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rdo;

&ldo;出现第二具尸体的时候。

&rdo;范国懋轻描淡写地说。

&ldo;你在第二起案件时就发现了?&rdo;柏皓霖愕然，&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唾液，&rdo;范国懋回头看着他，&ldo;由于第一具尸体发现得早，纸条上没沾多少唾液是可以理解的，但第二具尸体是在受害者死亡六小时后才发现的，可是纸条上的唾液含量依然少得可怜，这绝对不是凶手放的。

&rdo;

&ldo;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rdo;周成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ldo;连环杀人案&rdo;早就被他一向看不起的范国懋识破，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竟栽在了他的手里!

&ldo;你忘了我们一起工作过四年。

&rdo;范国懋收回了认罪书，打开置物架的抽屉，取出注射器、药瓶、解剖刀、小型电锯。

&ldo;老范，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rdo;周成祖顿时明白范国懋想做什么，竟嚎啕大哭起来，声泪俱下地恳求道，&ldo;我答应你，我去自首!!我去自首!!&rdo;

&ldo;呵!&rdo;范国懋冷笑着，&ldo;你这句话我听到过无数次，但现在决定权不在我，而是在柏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