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外的雾气很淡，树林里的雾气要稍微浓一些，虽然远不及随黄瘸子进山砍棺材那次重，但寻路也相当困难。

我大致记得那天呆过的树下暗室，应该是在西偏北的方向。

我心想如果这群村民老是这么跟着，我就不敢带他们去找上进和秦杨。

我环顾四周，全是一模一样的场景，低矮的灌木，乳白的雾气，若隐若现的林木，忽然间，脑子里就冒出一个想法来。

我撕下半边衣袖，堵住了王婆婆的嘴，压低声音对石旭说：&ldo;千万别让她出声!你先走到我前面去。

&rdo;

石旭依言，挟着她走到了前方。

&ldo;继续走，往东北方向。

&rdo;我极细声地说，生怕被后面跟着的人听到，&ldo;待会儿我数一二三，三字一出，你立马往西北方向跑，明白了吗?&rdo;

&ldo;现在往东北，听到三字后转西北。

&rdo;石旭重复了一遍，&ldo;你想把他们甩掉?&rdo;

&ldo;必须甩掉，&rdo;我回答说，&ldo;我们不能带尾巴去见上进。

&rdo;

他点点头，押着王婆婆往东北快步地行走。

我不时地回头留意身后，紧紧地随着。

再走了有五分钟，我瞧见前方的雾气中透出一大丛灌木的影子，就轻轻地数：&ldo;一。

&rdo;

石旭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做好了奔跑的准备。

&ldo;二。

&rdo;我继续念。

他看见前方有灌木丛，脚步往右边偏去，准备绕着走。

&ldo;别绕，直走!&rdo;

他一愣，随即明白我要做什么，左手拨开灌木丛，右手押着王婆婆，一埋头钻了进去。

我猫下腰，紧随他身后钻进灌木丛，随即压着嗓子喊：&ldo;三!&rdo;

石旭一钻出灌木丛，立马往西北方向快速地奔跑。

王婆婆的步子跟不上，几乎是被他连拉带拽地拖曳着跑。

我的伤腿不好用，干脆单脚跳跃，这样速度反而快了许多。

我和石旭用最的速度冲进雾气里，很快就听见身后响起了一大片喧哗声。

那片灌木丛，成为了阻挡身后村民的障碍，等他们钻过灌丛来时，我和石旭已经融入了白茫茫的雾霭。

村民们在后方大呼小叫，听得出有人在指挥分散寻找。

林子里惊鸟振翅，扑簌簌地飞上天空。

我长出了一口气，但脚下仍然不敢缓。

石旭带着王婆婆，我单脚跳跃，速度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