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拨通第四遍电话时，陆国清才接起来。

男人的声音里夹着电流都隔不住的疲惫：&ldo;对不起啊瑶瑶，我刚才把手机静音了，没注意，所以没接到电话。

&rdo;

&ldo;没事，爸，你吃饭了吗？&rdo;陆瑶问。

&ldo;一会儿就去吃，你吃了吗？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rdo;陆国清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焦急，&ldo;是你妈又吵你了吗？&rdo;

那倒没有。

不过，她要说的内容的确和刘凤萍有关，以这个话题作为铺垫，的确会更好。

陆瑶没有否认，她决定顺着陆国清的话说：&ldo;爸，您会这么说，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虽然你这段时间在外面打工，不常在家，可您还是察觉到我妈她……&rdo;

陆瑶没说话，等陆国清的反应。

果然，从手机那头传来了一声叹气，虽然小，但绝对是陆国清在叹气。

陆瑶这才继续说下去：&ldo;其实，您和妈妈愿意收养我，这已经是我一辈子还不尽的恩情了，不仅如此，您还为了我在外面打工，透支体力，只为了帮我赚取大学学费，这些我都记得。

&rdo;

&ldo;哎，瑶瑶，你别这么说，爸爸知道你孝顺体贴，但你别这么说。

&rdo;听着闺女一点点细数这些，陆国清慌了，酸着鼻子说，&ldo;你这么说，爸爸着急，告诉爸爸，你妈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说，爸爸肯定给你做主。

&rdo;

&ldo;爸，你别急，你先听我说完。

&rdo;陆瑶的声音也哑了，和早就在心里演练过的话不同，这是她真实反映，&ldo;我之前做了个梦，梦到你因为这个工作累坏了身体，而我和妈妈的矛盾闹到了您的面前，您很生气，为了维护我，发急病去世了，这让我很害怕。

&rdo;

&ldo;都是假的。

&rdo;陆国清说。

&ldo;可睁开眼，您的确比外出打工前苍老了很多，头上冒出许多根白发，皮肤变差了，看着也没以前精神了。

&rdo;陆瑶叹气，&ldo;因为担心您，所以我一直都没敢提过这些事情，可……&rdo;

陆国清已经对刘凤萍的所作所为有了一些了解，在经过之前多次的心理铺垫后，承受能力的确强了很多。

加上现在他才刚出去打工不久，在陆瑶高三快要结束的时候陆国清的身体才会变差。

所以陆瑶只要不细数刘凤萍的每件恶行，陆国清就不会受到太大的刺激，更别提像她这种说一半顿住，全程靠陆国清脑补的叙述方式了。

很稳。

陆国清脑补过后，已经确定，刘凤萍肯定是又做了什么，比如因为他把瑶瑶做家教的钱全要走后，刘凤萍生气，回去又找瑶瑶撒气了。

&ldo;你不说，爸也明白，我今晚就回家，肯定给你讨一个说法。

&rdo;陆国清说完就想挂下电话，打算直接去找老板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