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心里一怔。

明镜进了房间，明楼就跟着在后面，明镜的脸上从来藏不住事情，明楼已经从她的神情里猜到了七七八八，左不过，既然成了罪人，罪行就总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日。

明镜一下子就坐在了床边的沙发椅上，忍不住地用手捂着额头，旋而又松开。

&ldo;你……&rdo;

明楼坦然地在明镜的跟前跪下，&ldo;姐姐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rdo;

明镜怔怔地看着他，&ldo;你起来。

&rdo;

想象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反而来了这样平静的一句话，明楼也有些诧异。

&ldo;你起来。

&rdo;明镜看着他，&ldo;家里没有别人了，只有我和你，明楼啊，你要知道，我和你，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彼此是唯一的有血缘之亲的人了。

&rdo;

猝不及防的，明镜的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ldo;姐姐……&rdo;明楼无言以对，他想过明镜会暴怒，会动手，唯独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一个场面，&ldo;姐姐……对不起，可是，情难自已。

&rdo;

&ldo;情难自已……&rdo;明镜捂着嘴巴，吞回了自己的哽咽，&ldo;姐姐难道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么?姐姐难道从来没有过爱情么?我不知道情难自已有多痛么?&rdo;

&ldo;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他?&rdo;

明镜的眼泪止不住，明楼拉着她的手，她的泪水就断线一样地摔在明楼的手上。

&ldo;谁不好?&rdo;明镜喃喃道，&ldo;我不是不开明的人，这些年你不愿结婚生子，我也没有逼迫你……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爱情是最说不清的东西。

当年我为了明家，为了你，我不要自己的爱情，我知道有多痛苦，我也知道他有多无辜……他爱错了人……可是明楼啊，为什么偏偏是他?&rdo;

明楼不知道明镜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却知道，长姐的一生，为每一个人都打算到了，独独缺了她自己，他的眼眶里也泛上了泪水，&ldo;很多年里，我也问我自己，为什么偏偏是他?&rdo;

他收养了明诚，如兄如父，却爱上了他。

&ldo;姐姐不是傻子。

&rdo;明镜抚摸着明楼的脸，&ldo;我早就发现了……他看你的眼神，根本收不住……可是那又如何呢?我原以为，他和你亲近，原是你带了他多年的缘故，你带着他读书，带着他留学，可是你为什么……&rdo;

明镜后悔得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