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醉成这样？”

&esp;&esp;夏知蔷要去扶他，被轻轻推开了。

&esp;&esp;冯殊手伸进上衣口袋，摸索了会儿，竟是掏出了一颗绛红色的李子。

他将带着体温的李子搁女人手上，握紧：

&esp;&esp;“留给老婆的，吃了防痱子。”

&esp;&esp;“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

&esp;&esp;夏知蔷忽地打住。

&esp;&esp;冯殊不是知道她今天要来，而是不管她什么时候来，还来不来，都会将好吃的留着，都会在壶里换上新鲜凉白开。

&esp;&esp;他一直在等她，很久了。

&esp;&esp;忍住鼻酸，夏知蔷死死抱住冯殊的腰，掐他，揪他：“我已经全知道了，你这个笨蛋，混蛋，王八蛋……”

&esp;&esp;醉酒的人不耐烦听废话。

&esp;&esp;本能驱使下，冯殊忽然架住夏知蔷的胳膊，不由分说将她举高了些，随即，对准那张还在碎碎念的红唇就蛮横地吻了上去。

&esp;&esp;放肆淋漓，不屑收敛。

&esp;&esp;话语全变成了稀碎的呜咽，夏知蔷再次能开口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冯殊结结实实压在了门上。

&esp;&esp;她无助的双腿悬空着，似乎除了顺从心意地攀住他的腰，没有别的选择。

&esp;&esp;“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冯殊，你别……我来这儿才不是干这个的……”

&esp;&esp;冯殊低低笑了声。

&esp;&esp;头深埋在女人颈窝，低沉轻笑合着热气呼出，撩人的热度腾地沿血管分散到四肢百骸，激得夏知蔷微微颤了颤。

&esp;&esp;“你、你笑什么？”

&esp;&esp;不多话，冯殊只是单手解开夏知蔷背上的搭扣，毫不犹豫地扯下，又在裙底用两指勾住那条和胸衣同色系，且同样布料轻薄的小裤。

&esp;&esp;“是一套的。”

&esp;&esp;他醉意迷蒙的眼睛，正深深地望着她，混似个在庙里着了道的书生，要报复惑人心神的小妖：

&esp;&esp;“我的知知，有备而来。”

&esp;&esp;

&esp;&esp;冯殊睁开眼，动了动手和脚。

&esp;&esp;身体中残留的宿醉感还在，另一种类似意犹未尽的感觉，也在。

&esp;&esp;窗外的晚霞是浓得化不开的紫红，绚丽非常，染得空气都发烫，细嗅之下，好像还弥漫着某种甜香。

&esp;&esp;屋子里只有他一人。

&esp;&esp;是大梦一场吗？

&esp;&esp;冯殊明明记得夏知蔷美得不像话的沉醉神态，好像哭了，又好像在笑，泪盈于睫，唇微张；她的脚尖从放松转而绷直，指甲嵌进了自己脊背上的皮肉，可怜可爱地呜咽不停，跟着节奏浅吟低唱。

&esp;&esp;他甚至还记得，她那紧紧包裹住自己的，独有的濡湿温暖。

&esp;&esp;不仅如此，夏知蔷好像还对自己说了什么。

她好像说她都知道了，还骂他是混蛋……

&esp;&esp;直直坐起身，冯殊环视四周，再次确认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心口登时豁出个大洞来。

&esp;&esp;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天，年幼的他午睡醒来，发现家里只剩自己，怎么哭喊都得不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