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善听了心内一痛，却不愿他看出来，便笑道：&ldo;老头子难得送东西给我，我得好好谢谢你，待会儿做好吃的给你啊。

去了这半天，要不要解手，我扶你去？&rdo;

陶清客脸一红，自从瘫痪之后，解手时便要人扶持，他自己尴尬万分，陶小善却全不在意，见他点点头，便扶他起身。

小善从背后轻轻抱住他，替他解开裤带，一眼瞥见他红红的耳朵和脖颈，知他窘迫难堪，便找个话头说道：&ldo;你看这个供你扶手的木架，倒像专为你准备的一般，难道先前这里住的真是个神仙？&rdo;

陶清客仔细看了看，便笑道：&ldo;哪有什么神仙。

可能屋主也是个腿脚不方便的人，所以做了这个解手时护持的木架，我看那洞中摆设，位置大都很低，大概那屋主是坐木轮椅移动的，所以东西都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rdo;

&ldo;而且这洞内不止一人，你看那枕被碗筷，莫不成双，很可能是一对夫妻啊。

&rdo;

&ldo;我说嘛，怎么使的用的都不多不少，正好两套，还真以为你福大命大，有仙人相助呢！

&rdo;陶小善笑着替他系好衣衫，&ldo;明天我也给你作个木轮椅如何？&rdo;

午饭后，陶清客便昏昏欲睡，陶小善坐在旁边轻轻替他扇扇子。

盛夏的午后分外炎热，即使是阴凉的山洞，也难免闷得透不过气，豆大的汗珠从陶清客的额头上流下来，陶小善拿个凉手巾替他擦擦脸，道：&ldo;看你满头汗，热的睡不着了么？&rdo;

陶清客睁开眼轻轻点头。

小善皱了眉道：&ldo;这样下去会生痱子，后面有个颇大的池子，我们去洗洗澡消暑吧。

&rdo;言罢便抱了陶清客，向洞后走去。

原来这水洞两面皆通，后面是个小小的瀑布，一泓清清的池水，池底铺满淡色的鹅卵石，更有一种金色的长着胡须的小鱼，成群结队的游弋在稀疏的水糙间，岸边浅滩，盛开着罕见的名种君子兰。

小善便要替他脱衣服，陶情客忙慌慌张张揪住衣襟，左躲右闪。

小善见了笑道：&ldo;小时候见惯了的，如今怎么怕羞了？倒是解手的时候乖！

&rdo;言罢也不管他挣扎，三下五除二，将他衣衫除个干净，抱到池中坐好。

陶清客光裸的皮肤一碰到清凉的池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初始的不适过后，便是说不出的舒慡。

池水刚刚盖住他的肩头，他闭上眼舒服地靠在池中的一块巨石上，感到小鱼游过轻轻搔动他的腰肢，便忍不住笑出来。

小善靠到他身边，替他解开束发的丝带，将手插到头发里，轻轻梳弄，一股淡淡的气味便飘散开来。

陶小善沉醉在这属于他的独特香气中，看他昏昏欲睡，便笑道：&ldo;老头子，别在这里睡呀，会骨痛的。

&rdo;见他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便轻轻拧过他的下巴，不依不饶的说道：&ldo;听到没？别睡啊，我还有话说。

这几天忙着别的都忘了问，你是怎么识破紫鸳的真面目的？为何不早跟我商量？&rdo;

陶清客听他发问，便强打精神，将那天与紫鸳的对话原原本本说给他听，只是略去了为何要杀小善的那段。

陶小善听罢沉吟半晌，幽幽说道：&ldo;你武功废了，心却还是亮的。

那天你突然发难，杀她个措手不及，连我都吓了一跳，难怪人道：姜还是老的辣。

你不跟我说也许是对的。

可笑我还以为终于能保护你了，原来竟被人家骗的团团转！

&rdo;

陶清客见他黯然神伤，心中不忍，却清楚地知道绝不能把不和他商量的真正原因告诉他，便笑道：&ldo;你那个时候老是往太子府里跑，有事也不跟我商量，就算回来也是吵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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