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芙惊叫一声，不小心打翻了范达尔手里的香槟酒。

&ldo;在游艇上，什么‐‐&rdo;

香槟酒泼在了小辣椒胸前。

小辣椒正要投掷出去的高跟鞋偏离了轨道，不偏不倚插在蛋糕的最上层，小天使们拍拍翅膀跌落凡间，被某个脱衣舞女一脚踩成面目不清的一团。

霍根被那团牺牲的堕天使绊住了脚步，他趔趄地向前撞去，两三个脱衣舞女注意到了他，笑嘻嘻地围了上来。

&ldo;不！

&rdo;霍根悲痛地叫道。

但什么都来不及了，推车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歪倒，超大型的蛋糕轰然倒地，将他和那几个舞女埋在了层层奶油之下。

&ldo;这可真甜，&rdo;金色卷发的舞女钻出来，舔了舔嘴唇边白色的奶泡，送给茫然的霍根一个香吻，甜腻腻地说道，&ldo;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rdo;

&ldo;我第一个看见的不是你的手表！

&rdo;洛基在一片混乱之中喊道。

&ldo;手表‐‐？&rdo;索尔抬起他的手腕，上头正是洛基前两天在机场送他的新手表。

指挥家还在尽情地挥洒着他的热情，激昂的乐点不断地落在洛基的脑门上。

托尼&iddot;史塔克根本不知道这对新人的誓言说完了没有，他兴高采烈地高声宣布，&ldo;现在你们可以亲吻彼此了‐‐&rdo;话筒再次发出蜂鸣，音乐声、尖叫声、调笑声、交谈声、碰撞声、摩擦声混合在一起，洛基的脑袋快要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塞到爆炸。

他不堪其扰地放声大喊‐‐

&ldo;够了！

&rdo;

指挥家的手悬在半空，提琴的弓停在弦上，管乐家半口气憋在嘴里，脸涨成深红色。

音乐戛然而止。

来宾们停下动作，舞娘们不再扭动，彼得&iddot;帕克的相机停在了闪光的那一刻‐‐

&ldo;够了！

&rdo;洛基再次说道。

他猛地坐了起来。

&ldo;什么？&rdo;

索尔的声音在洛基耳边响起。

他睁开眼，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婚礼，没有愤怒的希芙，没有天马行空的小型乐团，没有来往宾客，没有奶油蛋糕，更没有脱衣舞娘。

他戴着颈枕，裹着毯子，眼罩在乱七八糟的头发里。

飞机震动着，他们仍然处在高空。

邻座的乘客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空姐开始在走廊里提醒大家收起小桌板。

他们即将到达纽约肯尼迪机场。

洛基的动脉在他的皮肤下要命地跳动，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认真地看着索尔，对方也在看着他。

他伸手阻止了索尔询问的动作，率先开口说道，&ldo;你记得吗？你说那天我们在游艇上，我第一眼看见的是你的手表，&rdo;他顿了顿，&ldo;其实并不是手表，也不是袖扣，更不是你那枚土得掉渣的金戒指‐‐&rdo;他挑剔地指了指索尔的无名指，现在那里光秃秃的，但三天后，那儿将会被一枚光面的银戒指给圈住。

&ldo;而是，而是，&rdo;洛基忽然又犹豫了起来，&ldo;而是……&rdo;

&ldo;管他是什么。

&rdo;索尔没有耐心地打断了洛基的话语，他倾身吻住了洛基，将对方一肚子的话全堵了回去。

直到他们隔壁的旅客发出警告的咳嗽声，索尔才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