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动了一下戴着黑手套的两只手。

&ldo;警官，&rdo;周天说道，十分嫌恶地看着他那双黑手，&ldo;你怎么没给这家伙戴上手铐?他看上去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rdo;

&ldo;但是，队长，&rdo;警官以同样古怪而疑惑的神色回答道，&ldo;我认为我们不能这样做。

&rdo;

&ldo;你这话什么意思?&rdo;对方尖锐地说道，&ldo;难道你没有传唤他?&rdo;

马三才那刀锋一样的嘴上挂起了一丝嘲意。

一列火车驶来，呼啸声古里古怪地与他的嘲讽产生共鸣。

&ldo;我们传唤了他，&rdo;警官郑重其事地回答，&ldo;在他正要走出中心区公安分局时，他在那儿把他主人的所有钱财都交给了治安支队黄奇警官保管。

&rdo;

周天十分惊讶地看着保姆。

&ldo;你为什么那样做?&rdo;他问道。

&ldo;当然是为了不让罪犯得到它。

&rdo;马三才坦白地答道。

&ldo;那是当然，&rdo;周天说，&ldo;不过范先生的钱放在自己的家里也会很安全的。

&rdo;

火车震动着呼啸驶来时，周天的话尾被湮没在隆隆声中。

但是，在这幢不幸的房子早已习以为常的讨厌噪声中，人们听到马三才的回答像铃声一样清晰，&ldo;我在范先生家里一点信任都没有。

&rdo;

所有站在原地的人都惊恐地感到，又有另外的人出现了。

高建华抬眼看到：我的身后出现了范启航的女儿的那张苍白的脸，脸部表情没有吃惊，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如银器一般。

但她的头发是那种自然卷发，微微染褐，仿佛总是沾满了灰尘，致使在阴暗处看起来几乎完全灰白了。

&ldo;说话小心点，&rdo;白立君粗暴地吼道，&ldo;你会吓着范小姐的。

&rdo;

&ldo;求之不得，我倒正希望如此。

&rdo;男保姆清晰地答道。

当那个女子有些畏缩，其他人还在感觉疑惑时，马三才继续说道：&ldo;范小姐的颤抖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她这种断断续续的颤抖已经有好几年了。

有些人说她是冷得发抖，有些人说她是害怕得发抖，但我知道，她是因为憎恨和恶意的愤怒而发抖‐‐恶魔今天早上终于使得她如愿以偿了。

要不是我，她早就和她的情人带着钱财私奔了，自从我那可怜的主人阻止她和那个自我陶醉、自命不凡的恶棍结婚‐‐&rdo;

&ldo;住口!&rdo;周天非常严厉地打断了他，&ldo;我们犯不着去管你们家里的这样那样的怀疑、猜测，除非你有真凭实据，说明你的意见‐‐&rdo;

&ldo;哦，我会给你们真凭实据的，&rdo;马三才用尖锐的声音说道，&ldo;但你们得带我回公安局，警官，那时我会告诉你们真相的。

其实真相是这样的：当老人流着血被扔出窗口之后，我立即跑上阁楼，发现他的女儿仆在地板上，手里还紧攥着一把血糊糊的匕首。

请允许我把这东西交给警局。

&rdo;他从衣服口袋掏出一把长长的、角质把柄的沾满血渍的匕首，恭敬礼貌地交给了警官，接着退后几步，两只小眼睛因为冷笑而几乎从脸上消失。

高建华一看见他那样子就感到周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