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吗？&rdo;单手抄兜，顾寅眠站得笔直的身躯松散了些，他重心转移到修长右腿，显得很慵懒，&ldo;那你是开心得睡不着觉？&rdo;

&ldo;也不是，&rdo;顿了顿，桑萸提议，&ldo;不如今晚我们交换心事吧？为表诚意，我先说？&rdo;

无可无不可，顾寅眠随便点了下头。

桑萸局促地喝了口温热牛奶，酝酿着开口：&ldo;我是因为紧张和不安，所以才失眠的。

&rdo;

顾寅眠没多少意外：&ldo;因为去意大利念书的事？&rdo;

桑萸颔首，没给他继续询问的机会：&ldo;哥哥你呢？你为什么不开心？&rdo;

目光悠长地略过她清秀眉眼，顾寅眠端着牛奶杯，将重心从右腿挪到左腿上。

虽然整个人看起来闲适，心底却生出些焦躁。

半晌得不到回应，桑萸担心顾寅眠说话不作数。

遂小声提醒：&ldo;说好了的，交换心事，我已经说了。

&rdo;

顾寅眠轻哂：&ldo;你这小孩般的心思我哪里会猜不到？我烦恼的是大人的事，你不懂。

&rdo;

脸上流露出诧异之色，桑萸委屈地偷偷瞪了眼顾寅眠。

果然说话不算话。

竟被她不幸地言中了。

顾寅眠似乎也觉得骗小姑娘不地道，他仰头饮尽杯中牛奶，语气诚恳了几分：&ldo;你真的不懂，我说了你也不懂。

&rdo;

小姑娘不理他，手里捧着牛奶杯，埋低了头，几绺黑发散落在脸颊。

指不定是在心里指责他不守信用！

顾寅眠蹙眉。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难道要告诉小姑娘，他睡不着觉是因为她的缘故？

因为他嫉妒她今晚和陈浩初聊得亲热，因为他担心她一去意大利就被旁人轻易拐走？

&ldo;我都快满二十了。

&rdo;桑萸突然抬起一双圆润杏眼，眸中隐隐含着控诉，&ldo;而且，我们说好了交换心事的。

&rdo;

&ldo;嗯。

&rdo;顾寅眠蓦地轻笑，&ldo;二十，是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