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筝却细汗沁满额头，如玉脂冰凉的手指撑开了她所有感官，她迷离着双眸，一双抓着明遥的手不知道该推开还是抓紧，水下珠圆玉润的脚趾头忍不住蹭着光滑的缸壁。

“你给我滚开……”

顾筝又羞又怒，累得喉咙里带了一丝黏重的鼻音，像是倔强忍着难堪。

明遥吻着她漂亮的眼尾，一路往下，最后红唇落在她瓷白的耳畔边，嗓音哑然冷沉，“我想听你说爱我……”

那个字说得很轻，好像生怕被她听到那样，可顾筝还是捕捉到了，她浑身僵住，红了一晚上的眼眶颤栗。

爱……

这个字眼沉重得她不敢直视，她们哪里有爱，顶多算是有好感的喜欢。

从那场荒唐的政治联姻开始，她们兜兜转转，她承认很多时候这个女人能给人安全感，可有时候风雨又是她给的。

折腾到现在，原本以为她失忆后两人能重归于好，她也不想再挣扎下去了，就让一切都过去，可结果呢，这能女人问自己爱不爱她。

自己没回答，她就冷暴力，甚至不惜做戏给自己看，看吧，果然失忆后的人哪怕忘掉了她们之间的一切，那个嚣张强势的性子一点也没变。

怪她，顾筝在心里说道，一切都怪她顾筝，是她奢望失忆后的明遥会变成大学交往时候体贴懂尊重的明遥。

没错，她从来不喜欢这样强势嚣张的女人。

顾筝视线模糊看着身上的女人，要不是这女人的脸和当初大学交往的时候几乎毫无变化，她甚至都要以为她在和两个人交往。

明遥在亲她唇角，顾筝仍旧是下意识挪开脸，不知道哪里又刺激到明遥了，长指倏然捏紧顾筝下巴，强迫她转过头面对自己，下一刻低下头狠狠吻住。

顾筝感觉嘴唇都不是她自己的了，这个女人又是啃又是咬，顾筝干脆闭上眼蜷缩在一边，等她累了才稍稍放开自己。

“顾筝，我最后问一遍，你真的爱过我吗？”

明遥撑着在她身上，看着她了无生趣的模样，原本的柔情蜜意全然褪去，怒意死死压抑。

到现在她仍旧不相信出院来那些日子真的是她逢场作戏给自己看。

明明她们这些天很相爱，不是么？

顾筝头发湿答答淌在胸前，雪白的胸口平缓而安静地微微起伏着，被揉躏过后的女人唇色苍白无力，就连那双灵动的眼都恍若失去了光泽。

她双手缩于胸前，侧躺着抓住浴缸一角，为了不让自己上半身滑落水里，指尖都泛白了，湿长发被人拨到脑后，贴在青痕遍布的羸弱肩骨上，这么一副残花败聊仿若下一刻就能揉碎的模样任何一个人看到都心生不忍。

听到明遥这话，她转过头看向上方的女人，苍白的双唇扯笑，那一瞬间好似所有的景物都失了色，明遥看得有些怔然。

顾筝哑声开口，“那你呢？你爱我吗？”

“我……”

明遥没想到她会反问，被问住，下一刻顾筝就讽刺笑起来，“你看，你自己都吝啬把那句话说出来，你这个自私的女人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