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钟玥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一想到连续出现两晚的那个湿哒哒白戚戚女水鬼，她就觉得这个地方多待一分钟都烫脚，“就不能变通一下？”

“对不起钟玥，这是我们村几百年的规矩，海祭时不得出船。

万一出行的船只搅扰龙王进餐，会给小石岛带来巨大灾难。

你们听着可能觉得是陋俗，但没办法，今天找不到船送你们的。”

程宇满脸愧疚地解释完，钟玥和楚潇潇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打道回府。

日上中天，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停了，云开雾散后太阳红彤彤高悬在无垠碧蓝的广袤天际，小院外传来阵嘹亮的号角声，程宇所说的海祭开始了，海祭之前专门有村民来向钟玥他们强调不准出门围观，说是岛外之人出现在祭祀场会带来不详。

晓敏听完就生气了，一个破海祭谁希得看。

钟玥心思都用在担忧晚上女水鬼会不会再度出现，无心理会其他。

号角声落下，紧接着响起众人低沉浑厚人的齐齐诵唱声，钟玥觉得耳熟想听仔细点，索性打开窗户。

他们在的这所院子离祭祀场不算远。

但也隔了好几所房子，只能透过那些房子错开的空隙瞧到祭场一角。

村民们里外好几圈地围坐着，早上程宇家见到的那些穿海蓝色袍子的人坐在里圈，外圈坐着普通穿着的村人。

“月儿圆圆，海儿蓝蓝。

谁家新娘，眼泪汪汪。”

疯疯癫癫的陈洁不知怎么闯进了院子，口里哼着那首奇怪曲子，怀中脏兮兮的布娃娃头上多了个圆形头环，钟玥站在打开的窗前望着她。

这个女人在楚潇潇溺海时疯狂朝大海磕头的场面犹在眼前，她那个时候的诡异行为代表着什么？她知不知道那片海里有水鬼？

陈洁察觉到钟玥的目光，微微扬起下巴看向她。

枯瘦凹陷的脸上一双眼睛闪着漆黑光泽，干裂破皮的嘴巴开开合合唱着曲谣，有那么瞬间，钟玥觉得她没有疯。

闻声出到院子里的楚潇潇看到陈洁愣了下，她没见过陈洁，不知道这个衣衫不整头发枯槁的女人是什么情况。

陈洁收回和钟玥对视的眼神，看到楚潇潇后突然面露惊恐，把怀中布娃娃又往紧抱了抱，腾出只手直叉叉指向对面的楚潇潇，“鬼新娘，鬼新娘。”

语调尖锐声音颤抖，似乎楚潇潇是个极其恐怖的存在。

咚！

远处响起沉闷的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