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见过燕岁辞这种表情，整张脸晦暗无光，仿佛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寒霜，眉头紧蹙在一起，显得神色凝重，深沉的眼眸中又透着一抹忧伤。

&ldo;发生什么事情了?&rdo;

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圈住了何年君，失重感传来，何年君忍不住惊呼一声，整个人都被带进了燕岁辞的领地，路旁的灌木挡住了路灯的光，两人被笼入阴影中。

何年君的视线被遮挡，只听到燕岁辞紊乱的气息，衣服摩擦的窸窣声响，燕岁辞身上清淡的檀香沁入他的肌肤，蔓延至五脏六腑。

&ldo;何年君，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吗?&rdo;

燕岁辞的声音贴着侧颈传至耳边，带着令人心疼的颤抖，在他宽阔而有力的怀抱中，何年君失去方向，身体不由自主地陷入。

&ldo;好啊。

&rdo;何年君说。

今晚的燕老师脆弱得让人心疼，何年君不忍心去问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他喜欢的人需要安慰。

时隔几日，两人再次同床共枕，少了些拘谨，多了几分熟稔。

何年君搬出来一床新被子放在旁边，他找了部电影，在床上等着燕岁辞。

洗完澡后燕岁辞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神色温柔，眸中带笑，他问何年君：&ldo;《海蒂和爷爷》讲的什么?听起来像是童话。

&rdo;

何年君帮他铺好枕头，说：&ldo;一部很的电影，画面很美，我心情不好就会拿出来看看。

&rdo;

看到新的被子，燕岁辞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挤到何年君身边，隔着被子和他贴在一起。

何年君心底一颤，默许了燕岁辞过于亲密的动作，他也向燕岁辞的方向歪了歪，两人的肩膀靠在一起。

&ldo;燕老师，你今天晚上吃饭了吗?&rdo;

刚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估计是没吃吧。

&ldo;喝了杯粥。

&rdo;燕岁辞闭上眼睛，整个脑袋都搭在了何年君的肩膀上。

今天反常的燕老师一举一动都在撩拨何年君的心脏，在羞涩激动的同时何年君也感到了一阵不安，这股不安来自于身旁的燕岁辞，他看似平静，何年君却在他身上感到了一股绵长的忧伤。

犹豫片刻，何年君伸手把燕岁辞的脑袋拥进怀中，哄小孩子似的拍拍他的肩膀，问道：&ldo;燕老师，今天为什么不开心?&rdo;

燕岁辞双眸清澈如水，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似要将注视之人卷入其中。

他眨了下眼睛，眉梢微扬，眼睑下浅淡的泪痣透着几分慵懒。

&ldo;我在想，为什么我没有早点遇到你。

&rdo;

燕岁辞伸手捏了一下何年君的耳垂，被他捏过的地方滚烫得像是被烧着了。

何年君捂着耳朵，眼中满是慌乱和不安，但他让燕岁辞枕在他的腿上，自己断了自己的退路。

&ldo;燕老师，我……&rdo;

何年君紧张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燕岁辞轻笑，翻身压住了他的腿，撑在他的身上，低声问道：&ldo;年君，你喜欢男人吗?&rdo;

&ldo;我我我我……&rdo;何年君喉结上下滚动，目不转睛地看着燕岁辞。

今天的燕老师好奇怪，他也好奇怪，明明隔着被子，刺激却被无限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