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一张张翻看过去，程琦看的很仔细，也很慢，顾念笑颜如花，顾惜的……很少。

他的眉头渐渐皱起，不开心，自己女朋友的存在感太低了。

他看向顾惜，她已经开始包饺子，旁边的火上添了水，此时蒸腾出热气，她的半个身影在浅水汽中朦胧，因为要低头包饺子，她扎起来了头发，他觉得，以前应该没人这样认真看过顾惜。

她的存在感那么淡。

程琦心里忽然有点难受。

他站起来走过去，厨房顶上的光照在顾惜的发顶，那一块发丝特别干净黑亮，他摸过她的头发……很顺而不柔软的感觉。

他站在那里，着了迷似的看着她……

熟悉陌生的味道，充满女孩气的房间，周围游走着她的气息，阳台摇椅上他的外套，茶几上喝了一半的茶，包了一半的饺子，有小白菜的清香。

饺子下锅了，顾惜顺着锅边搅了一圈，盖上锅盖。

又低头，不出五秒就捏出一个，像是标准化作业的产物，大小一样，精致小巧，几乎一模一样的尺寸，这该是……曾经包过多少次。

几岁就开始做饭了呢？‐‐他猛然发现，自己都不想吃了。

他以后都不想顾惜这样做饭。

热气蒸腾着冒起来

顾惜掀开锅盖，半碗凉水倒进去，感受到程琦站了好一会，也不说话，以为他等不及了，她说，&ldo;马上就可以吃了。

&rdo;

程琦却靠了过来，&ldo;顾惜……&rdo;

顾惜一抬头，正对上程琦异常复杂的眼神，&ldo;怎么了？&rdo;

程琦扶着她的肩头，让她对着自己站，右手护着，不让她被旁边的热气晕到，他微微低头。

顾惜一下觉出他的意味，诧异地后退一步却退无可退，料理台挡住，&ldo;怎么了？&rdo;她被动地搞不清状况，右手还端着一个刚捏好的饺子，此时端端正正坐在她的细指上。

程琦轻轻靠近，不管不顾，&ldo;顾惜……&rdo;他的呼吸近的可以挨在顾惜的唇上。

顾惜说，&ldo;……饺子，饺子该添水了。

&rdo;程琦顺手掀开锅盖放在一边。

顾惜的神经冻结。

他低头，轻轻靠近她，低声说，&ldo;……我突然，都不想吃了，你包的这么好，一定辛苦过很多很多次……我不想吃了。

&rdo;

他搂上了她，却没有再靠近，就是那样亲昵的挨着她的唇说，&ldo;不想你以后再做饭……&rdo;

顾惜心里有什么一涌而上，从来……除了她的外婆，没人心疼过她做饭会辛苦，女人做饭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当然自己也要吃，没有家庭一个人也是要吃饭的。

所以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有另一个人，也会心疼她。

她觉得眼都有点湿，柔声说，&ldo;那也得吃完这顿是不是？&rdo;俩人很近，很近，她这样说话，唇一动，仿佛都碰到了他的。

还是有些尴尬，她想后退，他已经靠近，轻轻地，步步紧随挨着，&ldo;那你抱上我，亲我一下……不然我不吃饭了。

&rdo;

旁边锅里饺子在热水中翻滚，音乐环绕。

顾惜的唇被贴着，目眩，又没有进一步，她不知如何是好，笨拙地说，&ldo;我……我是做给你吃的。

&rdo;声音低不可闻。

程琦摇头，抬手捏掉她手上的饺子，放在一旁，唇还是那么轻挨着，说，&ldo;再犹豫，这个提议就作废了，下一个……你不会喜欢的。

&rdo;

无声的压力，亲昵的试探，旁边的饺子锅热水沸腾。

音乐绕到了自己心间。

顾惜觉得已经没选项，抬手，搂上他的脖子，在那脸上轻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