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就好像是在她的脊梁骨上一扫而过，酥酥麻麻的。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回复，只捏着手机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嗯。”

通讯突然没了声音，却似乎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顺着信号蔓延、连结。

“怎么不说话了？”

乔京墨的话似乎带着笑腔。

陆瑶几分期待混杂着几分委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然后她又听到了乔京墨的笑，低低的，但好像很开心。

“我的回答，就是你想要知道的那个。”

陆瑶双颊一热，但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回答？”

“我知道。”

乔京墨的声音异常笃定。

陆瑶还想接着追问，却被乔京墨堵住了：“早点睡吧。”

“我还没说完呢！”

气闷至极，陆瑶忍不住耍起了脾气。

哪知乔京墨却是依旧不急不缓的说：“我知道，过两天再说，我想看见你，当面说。”

至此，大概是怕她还不同意，乔京墨突然溺宠无比的说了一个字：“乖。”

仅一个字，陆瑶觉得自己的理智丢盔卸甲。

良久她乖顺的应了一声：“好。”

大不了，就还是出去那天再说嘛。

“晚安。”

“晚安。”

挂断了语音，陆瑶长叹了一口气。

转而又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陆瑶突然觉得哥哥教育他教育得对，就该让哥哥多讲讲他，每次都含含糊糊的不把话说清楚。

此时的陆瑶已经忘记了自己听到陆骁对乔京墨说的那堆话时有多窘迫和慌乱。

但是……

乔京墨刚刚那一声缱绻缠绵的“乖”

字还停留在陆瑶的耳侧，惹得她耳根子都软了。

他刚才真的好温柔啊……

那头，空寂的房间里，刚挂断语音的乔京墨笑着放下手机，垂眸看向了摊在面前的a4打印纸。

他还记得开学那天的场景。

陆瑶闪躲的避开他的眼神，却温声软语的告诉他：“我在等你。”

他知道陆瑶在想什么，他又何尝不想说出口。

但是……

指尖覆上印在纸上的表格，乔京墨像是要把这一个个的数字背负在自己的肩上。

“再等我一次。”

他唇齿痴喃，念出了那个许久没有叫出的称呼。

“阿瑶。”

当晚，三个人都没怎么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