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怕只怕，他回不来了!&rdo;裴筑恨恨的，口气冷得像一片利刃，李思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ldo;到了!看，到了!&rdo;许玲丽兴奋的喊声，把李思颖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只是她的脑子里还隐隐映着&ldo;他回不来了&rdo;这几个苍白的字眼。

医院比想象中的破败许多，枯黄的藤蔓植物爬满了门檐，白色的墙体已经严重剥落，露出蜡黄色的土块。

车志杰迅速将背上的行李丢下，迫不及待地敲着玻璃门。

门&ldo;哐框&rdo;作响，顶上的灰尘簌簌下落。

&ldo;没人吗?&rdo;许玲丽往玻璃门里看了看，柔声问。

&ldo;你们在做什么?&rdo;一个阴沉的声音就像是贴在许玲丽的耳旁。

&ldo;啊!&rdo;许玲丽瘦弱的身体&ldo;噌&rdo;地向后缩了去，差点摔倒在地。

李思颖从身后搂住许玲丽的同时，视线随即越过她的头顶，这才看清了说话的人。

他穿着一件类似于中山装的深蓝色工作服，背有点驼，神情麻木，黑糊糊的眼窝塌得极深，脸上干巴巴的，没有水分，交错的血管纹路在他的脸上展现得非常明显。

&ldo;我们是医学院派来实习的。

&rdo;此刻，只有裴筑显得比较镇静，他上前一步。

那人&ldo;哦&rdo;了一声，转过身去，他的步履有些蹒跚，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ldo;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rdo;

&ldo;嗯……我们迷路了。

&rdo;裴筑本是想说&ldo;这里实在难找&rdo;，可话到嘴边又忽然改口。

李思颖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5点30分了，确实比原先报的抵达时间迟了一个多钟头，太阳都快下山了。

2　短信

那人把李思颖一行领进一间简陋的接待室，那里狭小封闭，空气极难流通。

车志杰想把窗户打开通气，却发现所有窗子全给人在外面封死了。

&ldo;嗒!&rdo;电灯的开关是根不知道从哪儿垂下来的细绳，那人摸到墙边，曲着胳膊拉了一下。

头顶的钨丝灯像是很久没用了，&ldo;滋、滋&rdo;闪了几下，终于亮了。

一屋子人全都笼在昏黄的光线里，三分诡异，七分悸人。

借着灯光，李思颖看清了那人别在胸口的工作证，他叫张文毅。

&ldo;张伯，我想见院长!&rdo;李思颖有些焦急。

&ldo;院长已经回去了。

你想见他，等明天吧!&rdo;张文毅的眼神冷冷的。

&ldo;这么早就下班了!&rdo;许玲丽知道李思颖是急着想了解两个月前来这里实习的姜智仁的近况，只是不敢明说，&ldo;不大的医院，院长倒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