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还记得以前的家在哪里吗?&rdo;晓露问。

&ldo;不记得了。

&rdo;婉柔摇头。

&ldo;那时我才5岁，连家在哪个镇都不记得了。

我也不想去找，要是哪位亲戚邻居认出了我，叫我情何以堪。

&rdo;&ldo;为什么?&rdo;晓露问。

婉柔没有回答，用手尖在她的手心掐了一下。

&ldo;其实这样就够了，我已经看到了我梦中的小河，知道自己的家乡是什么样子。

以后午夜梦回，思念家乡的时候，也有了真实的画面。

&rdo;婉柔伤感的情绪感染了晓露。

她的眼前出现了松花江畔的那些白桦树，树上那些形态各异的眼睛在眨呀眨，金黄色的落叶漫天飞舞。

她抱紧了婉柔。

&ldo;晓露。

&rdo;婉柔在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声，&ldo;和我这样在一起，你觉得幸福吗?&rdo;&ldo;幸福，很幸福。

&rdo;晓露答，&ldo;真希望能永远这样和姐姐在一起。

&rdo;&ldo;我也是。

我觉得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是值得的。

&rdo;婉柔深情地说。

&ldo;我刚才还这么想，要是船突然翻了，我们两个掉在河里，我一定不挣扎，和你拉着手静静地沉到河里。

就让这条河做我们的葬身之地，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rdo;晓露说。

婉柔被感动了。

她吻了晓露一下，看着她说：&ldo;我们来缘定三生吧!如果有来生，下辈子你做男人，我做女人，我一定嫁给你。

我们就在这河边建一幢小房子，快快乐乐地做一对普通的夫妻，生两三个孩子。

好不好?&rdo;晓露呆呆地看着婉柔的脸，突然流下了眼泪。

&ldo;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也觉得很好?&rdo;婉柔温柔地抚摸着晓露的耳朵，又道，&ldo;晓露，晓露，下辈子你可不能叫晓露，要换个名字了。

&rdo;&ldo;为什么?&rdo;晓露擦了擦眼泪问。

&ldo;晓露，是拂晓的露水，太阳一出来就蒸发了。

太短暂了，不好。

&rdo;婉柔摇着头说。

&ldo;那你希望我叫什么?&rdo;&ldo;长生。

你叫长生好不好?&rdo;婉柔笑起来。

&ldo;下辈子你在绍兴的码头等我，我来找你，我叫一声&lso;长生&rso;，你就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