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越说，反而越加心如刀割，素来温雅的气势好不容易强势一回，又逐渐软弱下去，坐回椅子上，哑然失笑，惨然道：&ldo;哈，原来，害死大哥的，也有我一份。

&rdo;

&ldo;曦臣哥哥为什么这么说?你说的这些事，我都不记得了啊。

&rdo;聂怀桑惊讶道，&ldo;难道因为这两件事，你内心深处一直怀疑，怀疑哥哥的死自己也有一份罪过，十分愧疚。

所以哥哥葬礼时，你才会那么劳心劳力，我在扶棺下葬的中途御刀飞出时，你才会那么愤怒，扬言要祭出聂氏家法来惩治我‐‐是因为你在用对我的斥责，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谴责和内疚吗?&rdo;

蓝曦臣双目睁大。

&ldo;曦臣哥哥，你开口啊。

你开口反驳我啊，我肯定都说错了，是不是?&rdo;聂怀桑道，&ldo;含光君和魏无羡当时找到残缺的《乱魄抄》，证据确凿你却维护金光瑶，是不是也是因为愧疚?因为一旦承认了金光瑶就是幕后凶手，那么你也就是帮凶?&rdo;

其实这件事是在藏书阁的禁书室发生的，聂怀桑能说出来，已经露了馅。

但蓝曦臣此时已经心乱如麻，神智无法清明运转，并且那天他们一行人到禁书室时，地上的毯子是好好盖上的，里面不可能不是一间无人的密室。

蓝曦臣木然道：&ldo;怀桑，你恨我。

&rdo;

聂怀桑道：&ldo;曦臣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恨你呢?!&rdo;

蓝曦臣观察聂怀桑的神色，确实情真意切，充满兄友弟恭，一点也不似伪作。

他突然不敢确定，喃喃道：&ldo;是啊，因为什么事，你会恨我呢。

&rdo;

他问聂怀桑：&ldo;我可有做过什么，让你不满。

&rdo;

聂怀桑弱弱道：&ldo;不满倒是没有，就是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rdo;

蓝曦臣闭目，气若游丝道：&ldo;说。

&rdo;

&ldo;二哥，当初你我突然看见哥哥遗体，被大卸八块，头颅尽去，如此凄凉，如此歹毒，你并没有十分悲痛失常。

&rdo;聂怀桑道，&ldo;为何观音庙里，面对金光瑶，你却十分悲痛失常。

&rdo;

&ldo;我哥哥当时也在观音庙里啊。

&rdo;

&ldo;他在看着你啊。

&rdo;

蓝曦臣闭上的眼睛，重新滚出泪水来。

聂怀桑踩着满地的信纸走过去，楚楚可怜道：&ldo;我可是聂氏唯一的独苗了，真怀念以前大哥在的时候，若他在，仙督很可能是他，我如今过得，不知几多快活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