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城的夜芙蓉被她挖了个遍，数量不多，必须去绥川采购。

可灵璧一听她要去绥川，立刻制止。

甄文君道：&ldo;为何不能去?姐姐定下的二十日之期转眼就到，只有绥川有我所需的药材。

若不能去，我怕是完不成姐姐定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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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璧道：&ldo;并非我不让你去，只是你不知道绥川如今正乱着，你若是去了有个好歹，我该如何跟女郎交代?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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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文君自然明白灵璧依旧在看管她踪迹，拉着灵璧的袖子缠道：&ldo;好姐姐，我们多带点护卫和暗卫不就行了?&rdo;

灵璧非常坚决：&ldo;不行，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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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文君磨了灵璧两日，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跟灵璧商量说安排个人进绥川帮她收取药材。

灵璧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

给她安排了陶君城里卫家药行的掌柜，临行前甄文君仔仔细细地跟他交代了一遍。

掌柜不负甄文君所托，将绥川附近所有的夜芙蓉收入囊中，五日之后马车返回停在院外，灵璧随甄文君同出去掀开马车车帘一看，满满一整车的夜芙蓉。

灵璧抽了一根用手碾碎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味甜而发腥，带着它独特的刺激性香味，叶片肥厚汁水丰沛，此乃上等货色。

灵璧问道：&ldo;你只有三百两银子，如何收了这一车?据我所知这上等夜芙蓉对生长环境要求极高，价格也因连年战事逐渐攀高。

三百两别说一车，恐怕连这三分之一都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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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文君让人把夜芙蓉搬下车来称重：&ldo;夜芙蓉耐冷喜寒，为了生存，越是寒冷地带它的叶片越是能储存汁水以扛恶劣环境。

陶君城的气候太过温润，夜芙蓉反而长得细小。

绥川气候寒冷，乃是夜芙蓉最为适应的生长环境。

绥川那儿有几百亩的种植园，价格自然比洞春这儿要低很多。

就算我让人以高于绥川本地的价格收购，价格依旧只有洞春的一半，种植的农人还乐意卖。

这便是&lso;知地取胜，择地生财&rso;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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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璧&ldo;哦?&rdo;了一声：&ldo;可是官家也不傻，既然绥川便宜为何不去绥川收?为什么还会惦记你这一车价格翻倍之物?&rdo;

&ldo;官家能收的话自然省了我力气不用东奔西跑，不过他们不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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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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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官家在洞春收的话一斤顶多也就给五两银子，可是我若是卖给各大乡绅士族的话说不定可以卖到七八两。

何乐不为?&rdo;

原来甄文君的目标竟不是官家而是洞春士族。

她这么一说灵璧也想到了，连续多年的战打下来大聿军队愈发疲软，国库空虚很多时候连粮饷都发不出来，越来越多的年轻男性都在想方设法逃避兵役‐‐上哪儿活着不是活，何必非要到前线送死，更何况在别处混口饭吃能喘气儿到六十岁，上北方打战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愿意上前线的人越来越少，聿军愈发式微，难抗凶狠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