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只是明白，他对我有重大怀疑，我也不想再背思想包袱了，找他说清楚算了，可是他不在。

&rdo;他说着，右手颤动着

我看到了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好像我如果是警察，或是陈功的心腹，他就会有所坦白，我真想抓住这个机会，但马上又被他否定了。

&ldo;不知怎么回事，近些天我心里非常矛盾。

似乎有什么不幸在等着我，有些人在仇恨地盯着我，唉，这么说吧，你会不会原谅我呢?你肯定因为失去了公职而记恨我吧，我真想得到你的谅解。

&rdo;

他一面吊着我的胃口，一面却给我不轻不重的一击，我难以容忍这个打击，但绝不放过这个机会：

&ldo;别把我看得那样狭隘，我虽然对你有看法，但是若能听到你的自责和忏悔，我将会感到高兴。

&rdo;

他仔细地听着我的每一句话，干副憨厚的模样。

半晌，他似乎想明白了，拉起我的手，走到汪德顺听不到我们谈话的地方，才开始了神秘的表白：

&ldo;你这话真使人感动。

&ldo;原以为我对你的不恭会弓愧你对我的仇恨，所以，有什么心里话也不敢对你讲。

今天听你这么一说，让我看到你的坦荡胸怀是多么宽广!我自己是多么狭隘，我真是该死!怎么能控告你这样的好人呢?我真有说不出的内疚!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到领导同志那里为你说情，把你的警察职务恢复过来。

&rdo;

显然，这番话非常虚伪，他是有意讨好于我才这样说的。

说深刻点，他是在为自己的坦白、以及寻求我对他的罪行的谅解铺平道路。

我必须沉住气，绝不能感情用事而破坏了这种气氛。

&ldo;哈!那是小意思。

对我来说，当不当警察无关紧要了，再说，梅中娥已经不在人世，与她有关的事也如流水一般逝去了，还提那件与她有关的事干什么呢?&rdo;

&ldo;照这么说，你真的不记恨我了?这真让我羞愧难当，你的话，仿佛就是一种人格的力量，就是一种对那些做了错事的人发出的召唤。

在这种感召之下，我再也不能与你对抗，而是应该坦诚相见，交交朋友，并且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rdo;他说到这里，紧盯着我：&ldo;你不会觉得我的要求太过份吧?&rdo;

&ldo;听你这样说，真让我高兴!如果你真愿意让我帮助你，我将非常乐意。

你想让我帮什么?说吧!&rdo;

&ldo;这个，我想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一个能够牢不可破地建立起你我之间友谊桥梁的时机&rdo;，他狡猾地笑了笑说：&ldo;我虽然希望有人与我友好，但我想，两个男人之间不可能像男女之间一见钟情，我必须找一个机会，首先建立起我们之间的信任，并让我们互相深刻地了解，这之后，我才能寻求你的帮助。

到了那时候，我即使请求你拯救我的危难，你也不会拒绝我的。

&rdo;

这家伙真会兜圈子，他把一盒可口的&ldo;点心&rdo;端到了我面前，忽然一下子又抛掷在远远的，过了一会，又把这&ldo;点心&rdo;拣起来，送到我鼻子底下。

&ldo;你是说，要先找一个机会互相了解，加深友谊?&rdo;

&ldo;不错，正是这样!你真会理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