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哎……&rdo;

秦珺长长叹气，看着李月盈的牌位，想来想去，不知道是不是该给六公主立个牌，更不知道那缕幽魂如今还在不在了。

&ldo;你死了，换成了我，我又能做什么呢?&rdo;秦珺喃喃自语，&ldo;我一个现代人，经历了几个月的沉浸式屠杀现场，没疯了过去对你破口大骂已经是心大了。

现在醒来还成了你，难不成我还能帮你复国?&rdo;

因燃着炭火，锦绣开了两扇窗透风，此刻风灌进来，成千根蜡烛烛火发出簌簌随风声。

&ldo;你来了?&rdo;秦珺披着裘衣跪坐在蒲团上，看着摇曳晃动的烛火，&ldo;我还能穿回去吗?&rdo;

风霎时一停，烛火也安静下来。

秦珺：&ldo;……&rdo;

&ldo;那我替你保卫疆土。

&rdo;

烛火又晃动起来。

秦珺：&ldo;算了吧。

&rdo;

周围霎时一静，空气都冷冶下来。

秦珺淡淡道：&ldo;我本来就要死了，癌症四期，早也想开了，穿过来也不过就再苟活几年而已，死也就死了。

国家大事我实在没办法。

&rdo;

烛火轻晃似乎在安慰她，秦珺盯着它，喃喃道：&ldo;还怪滲人的。

&rdo;

&ldo;你想要我怎么做?这就去杀了在妓院的姬姒?&rdo;秦珺问。

烛火时停时晃，竟也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ldo;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肯定也明白，姬姒就是姜的杀器，没有她，纳兰错也会培养出另一个人。

来日秦周还是逃不过国破的命运。

&rdo;秦珺说。

烛火不动，案台之上供奉着秦周几百年的历史，此刻都居高至下俯瞰秦珺。

一缕风绕着她盘旋，秦珺低头，抓了抓十指，六公主削葱一般的玉手，现成了她的。

她的胸腔温暖，心脏有力，浑身上下无病无痛，身体瘦而不柴，还带着些少女未褪的青涩和稚嫩。

这是具鲜活极富生命力的身体，重点是才十四岁，还有大把的光阴可以虚度挥霍。

&ldo;我还是想活的，&rdo;秦珺自言自语，&ldo;我嘴上说着想死想死，其实真正临到头，苟延残喘也还在活。

&rdo;

烛火闪了闪。

&ldo;我该怎么办?&rdo;秦珺自问。

微风徐徐，六公主的英魂也不能给秦珺答案。

-

大雪如盖，不久就是元日新年，四下里张灯结彩，已早早挂上了灯笼，雪白与暖红相称，一副国泰民安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