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一次，其他班男生给她送来一罐治痛经的中药，在教室门口叫住我让我拿给她，我就往她桌上放了。

后来她跟别说，我给那罐药里下了能毁容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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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脸上这颗痣的位置和阿娇的一样，高中的时候特别喜欢她，经常在草稿纸上画她，有一次那个女生翻到了，跟全班说我臆想自己长这个样子。

&rdo;

臻霓顿了顿，深吸口气，接着说。

&ldo;后来有一次晚自习，我去办公室找老师问问题，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那个女生已经在里面了。

门没有关紧，我偷偷看进去，其实她的问题根本不算问题，她也不是真的要问问题。

&rdo;

汤胤的脚步猛地刹住。

臻霓感觉到他在一点点攥紧她的手。

臻霓将空着的另一只手也握成拳，给自己打气，缓缓说出口：&ldo;……我看见，她故意扯开了校服的扣子，压得特别低，想让老师看见，但是老师推开了她……&rdo;

话音落下了很久，汤胤都没有回头，夜太黑，她看不见他的脸。

蓦地，她感觉到他的手在发颤。

她吓了一跳，上前抱住他胳膊，&ldo;汤胤……汤胤?&rdo;

臻霓紧抱住他硬朗的胸膛，害怕得哭出了声，&ldo;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rdo;

远远地，公路上有车辆飞驰，偶然一道灯光闪过他脸庞，映出他眼底的泪光。

臻霓感觉到自己再度被抱紧，她怔怔地抬起头，汤胤正低头凝她，眼带薄凉的笑意。

&ldo;小傻子，你什么错也没有。

&rdo;

……

汤胤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他不说，臻霓便也不问。

直到深夜梦回，臻霓才恍然意识到，当时汤胤的反应，是想要落泪。

臻霓胆战心惊。

不知道六年前那场于他而言灭顶的灾难，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她没有像所有人那样怀疑过他吗?并不是没有。

所有人都在说，汤教授为了保他，动用了层层关系，逃脱法律，送他出国。

不然，为什么搞得这么隐秘?不然，为什么辛甜母亲整日咒骂?一切都顺理成章。

但抛开这些口口相传，没有任何法律责任的传言，事实就只剩下了一件‐‐法律判他无罪。

她太懂口恶之恶，她不想让自己也沦为自己最深恶痛绝的那种人。

所以她信他，站他，不顾一切。

……

纪臻霓回家之后走的一轮亲戚里，大伯家是最后一站。

大伯是爸爸的亲哥哥，任市公安局局长，平时工作繁忙，难得一聚，这不一挤再挤，才有了这场家宴。

堂姐已经结婚，每次家宴，小朋友都是全家的中心。

亲戚问的无非就那几个问题，工资怎样，对象怎样，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臻霓一连几天应接不暇。

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着说话，大伯突然就来了电话。

一看大伯起身出去，大伯母脸色就不好了：&ldo;说好了今晚没有事情会打扰，要又来什么事要出去，看我不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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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琴安抚道：&ldo;大哥工作性质，理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