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应该已经见过老塞壬了对吧？”

利维坦问道。

陆珩看着利维坦，比起贝希摩斯和克拉肯，利维坦显得要更有智慧一些，而且那天晚上的事情他除了告诉焰以外谁也没有说，利维坦怎么会知道的？

“你不用紧张，利维坦效忠于每一任塞壬，所以我和她是老朋友，她躲在海里的这些年，就是和我在一起。”

利维坦见陆珩不开口，出声解释。

“她为什么会躲起来？”

陆珩问。

焰告诉他，塞壬对人鱼族群有着天生的责任感，不会抛下族群不管的。

“她被人类拿走了声音。”

利维坦看向海面的方向，低声开口，“人类抓走了她，囚禁了很久，等她再回到大海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声音。

你应该知道，塞壬的声音比其他的人鱼更有杀伤力，她也是靠声音来统领自己的族群，失去了声音，就失去了一切。”

“她有声音。”

陆珩皱起眉，那天晚上他遇见塞壬的时候，塞壬是说了话的。

“难道你没有发现，她会和你说人类的语言吗？”

利维坦反问道，“她发出的声音，并不是人鱼的声音。”

陆珩愣了一下，那天晚上他更惊讶的是塞壬为什么要那么凶狠的看着他，而忽略了塞壬究竟是怎么发出的声音。

“塞壬与人类孕育了一个孩子。”

利维坦看着陆珩，鱼鳍轻轻地扫过了陆珩的身体，像是抚摸一样，“我想你应该能猜出来，那个孩子是谁。”

陆珩一惊，随着利维坦鱼鳍扫过的地方看着自己那条几乎与塞壬一模一样的蓝色鱼尾，他的确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也从未和他提过任何关于母亲的事情。

“我不是。”

下一刻，陆珩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如果他真的是塞壬的孩子，为什么那天晚上塞壬又想杀了他？

利维坦发出一声笑，她的笑声在深海中像极了海妖的吟唱，鱼鳍停在陆珩的胸口前，“我能听到你心里的声音，你只是疑惑塞壬为什么会是你的母亲，而不是否定。”

陆珩皱起眉，往后退了许多，离开了利维坦的鱼鳍范围。

“我知道的不多，我只是在塞壬偶尔提起的时候才能知道她曾经的遭遇，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

利维坦轻轻的叹了口气，“一个月前，海中刮起飓风，我想你应该记得，你本来是会死的。”

陆珩心头一震，他想起自己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那一抹蓝色，难道……是塞壬救了他？

“塞壬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她再次离开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之后便出现了新的塞壬。”

利维坦看向焰的方向，“真不敢相信，她竟然死了。”

陆珩呆愣在原地，那个笨拙的往他的嘴里塞鱼，他不肯吃，气得打了他一巴掌的，竟然是塞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