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例:UC浏览器、QQ浏览器)
铅笔书屋手机版网址 qianbishuwu.com
助理愁容满面,打死他也预料不到今天这般场面,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扭头对方栖宁说,“表少爷,也算我求求你了,我替方总做事,做什么不是我能拒绝的。
那边的是你小姨没错,那也是方总的亲妈啊!
方总实在乏术,您就安稳一会,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有什么事等看过医生再说。”
在助理这一类比较亲近的人里,方家统一宣称方栖宁是齐曼容的侄子,母亲去的早,父亲又不问事,被她接回方家来养。
一声表少爷重重砸在方栖宁心上,他第一次如此后悔没有在父母面前哭嚷胡闹,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父母将他的身份公开,今天也不会落到只有一声“表少爷”
的境地。
眼泪糊住了方栖宁漂亮的眼眸,他不再去扰乱助理开车,脑子里满满刻着一句话。
——那也是我的妈妈。
后来的事很明了,方栖宁木然地听着医生说话,说他是应激性的失声,不打紧,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冷白的病房里开了暖气,方栖宁困在不到十平米的房间内,眼见着助理不时捏着手机在病房内外来回走动,终于对他下了死命令。
他就这么被塞进了车里,一应证件自有人送到助理手中。
方栖宁在机场候机时给方齐瑞打了三十多个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终于想起自己不是孤身一人,流着眼泪拨给当时的男朋友,陆岸。
失声两三个小时之后刚能开口的声音嘶哑难听,其中还掺杂着方栖宁颇为明显的哭腔。
他一个劲说着不想走,却又无法直接向陆岸袒露他的遭遇。
助理在洗手间的隔板外催他,“小少爷,走吧,快来不及了。”
南城没有直接飞英国的航班,中途在香港转了一次,足足花了十个小时才落地。
助理替他安顿好一切,甚至陪他住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才订机票回国。
方栖宁的新卡只有一个人的联系方式,除了拨给方齐瑞,他别无他法。
方栖宁垂下睫毛,这就是两年半前那一天的全貌。
他原原本本地将那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向陆岸复述了一遍,待到说完,整个人像是被汗水浸了一遍,伏在羊绒地毯上抖得厉害。
在齐曼容死亡的全过程中,方栖宁这个人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
方齐瑞在任何有关于方栖宁的事情上无可指摘,说一句天衣无缝也是担得起的。
至少陆岸在听他说完后,面容里有显而易见的震惊与悲伤。
他去还原过齐曼容身死那日的场景,也了解到男朋友的母亲并非如外界所说一般,死于过量吸|毒。
对爱的人感同身受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猜想是一回事,切身实地的听他拼出事情的原貌又是另一回事。
亲眼目睹母亲赴死,方栖宁喜乐平安的生活在那一刻开始分崩离析。
此后又不断地接受纷迭而至的中伤与打击,踩着母亲的尸骸勘破暗地里生长已久的嗜血草木。
对方栖宁来说,不亚于一次惨无人道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