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策就是这样一直看着梁上君的。

所以他说：&ldo;你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梁上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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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君为他的目光和话语所迷惑，一时间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正直的、偶尔又偷鸡摸狗的，冷静的、偶尔又不计后果的梁上君，纪策就像在看一件不完美却令他十分中意的作品。

&ldo;知道一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你是怎么想的吗？&rdo;纪策说了个设问句，&ldo;当时我想，这人真是张扬，张扬得只适合待在阳光底下吹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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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君嘴角抽出一个微笑：&ldo;嗯哼，后来呢？&rdo;

&ldo;后来，你为了围护自己手下那些兵，处处跟我对着干，就算被迫服从我的指令也是一脸不服气。

再后来你为了围护我，跟团长叫板，违纪的事一干一大堆，我就想，你太耿直了，尽管很会耍小聪明，但还是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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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敢情你一直把我当小朋友了？我告诉你纪策，我他妈的好歹也是西北陆军……&rdo;

&ldo;你他妈的那些光荣事迹我都知道，&rdo;纪策笑出来，&ldo;但我还是会忍不住那样想，我宁愿把你锁在伽蓝，也不愿让你飞到这里来，我不希望你成为跟我一样迷茫的人你懂么。

&ldo;我说过，为国安部或者军校办事，有太多人牺牲得不明不白。

他们死于光荣，却没有任何功勋，甚至不会有人记得他们，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ldo;现在的情况显然就是这样，而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跟这些已经上战场的人怎么交待。

我要提醒你，你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梁上君了，你踏进来就没有回头路，如今你没有资格为他们拍案鸣冤，因为你我肩上背的是他们的性命，而不是一个&lso;交待&r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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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死于光荣，却没有功勋……&rdo;梁上君无法掩藏心里的不忿，&ldo;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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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不是一年前的那个梁上君了。

他不可能为此跟王斌和校长叫板，因为他了解自己不容反抗的立场，可那是多么不公平的事啊，光是想一想，就让他觉得揪心。

死在战场上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

他绕进了那份&ldo;值不值得&rdo;的怪圈，愤怒，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所谓的上边，一方出钱，一方出力，达成各自的目的，而他们这些流血流汗的，不过是一堆被租来的工具。

&ldo;什么东西能值得我们这么卖命？&rdo;梁上君问。

&ldo;没什么值不值得的，&rdo;纪策对他说，&ldo;在这儿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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